長矛刺穿,悲叫著例斃。
他從馬上滾落,揮刀只是左右猛砍,他旁邊的清騎也在拼命的跟進,後面的騎士還在繼續衝鋒。
執盾的明軍都已經倒在馬屍之下,長矛手們的長矛也多刺在戰馬身上,許多拔不回來,還有些被壓折。
「砍死他們!」濟爾哈朗渾身是血,身上帶著多處傷口,可他恍如不知,狀若瘋狂的揮刀猛砍。
一個缺口出現。
後面的清軍還在跟進,缺口越來越大。
馬科也看到了陣線不穩,清軍已經衝破了寬闊的陣線,在中間撕開了一條口子。
「攔住他們。」
他沒有料到清軍如此兇悍,如同野獸一般的,愣是生生的撕開了他們的陣線。
戰場上突然就大轉變,馬科雖有一萬兵馬,清軍只有一千人,可現在清軍的一千騎卻如同一把大劍插進了清軍陣中,還在不斷刺入撕開。
陣形被撕開,沒有了外面那層最堅固的盾陣槍陣的保護,明軍只堅持了片刻,然後就開始四處躲避清騎。
轉眼間,一萬明軍已經擋不住一千清騎,戰場上甚至出現了明軍如同鳥獸般四散逃開,而清騎卻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往中軍旗下衝殺的景象。
馬科揮動著大刀,想要調左右的騎兵,但為時已晚,兩翼的騎兵雖是精銳,可中軍崩潰,在敗兵的帶動下,這些騎兵也開始後撤。
濟爾哈朗跳上了一匹無主的戰馬,揮刀繼續率部前沖,他一面沖一面哈哈大笑,暢快無比。他終於又找到了久違的痛快感覺,一萬明軍不敵一千清軍。兵敗潰散,這才是明軍。一千清軍追著一萬明軍殺,這才是八旗勇士啊。
松山之戰後,一系列的戰事,清軍屢屢失利,濟爾哈朗甚至都有些覺得自己不會打仗了。一打仗,總擔心明軍那呼嘯的炮彈。可現在,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面對明軍,他再次感覺到自己是狼。而明軍只是羊。
被擊殺的明軍屍體到處都是,更多的明軍已經喪膽,他們開始四散而逃。
那面總兵大旗也開始後撤,明軍敗了,一萬山海兵敗了。
「砍光他們!」濟爾哈朗縱馬追擊,大聲呼喊。在他們的前面,山海關鎮的敗兵正拼命的逃跑,頭也不敢回。
義州南面戰場。
吳三桂和祖大率還在率著寧錦兵馬與多鐸等率領的清軍激烈交戰,寧錦軍面對殺出城來的清軍。爆發出激昂的戰意,奮勇殺敵,死戰不退。
沒有人後退,也沒有人去割首級。在吳三桂的大聲呼喝之下,這支松山之戰後多次對清軍作戰取勝的關寧勁兵,對過去這段時間的手下敗仗,沒有了畏懼。
兩支兵馬激烈交戰。不斷有人倒下,每時每刻都有數十成百的戰士永遠倒下。可兩邊都在激烈戰鬥,沒人後退。
「馬科和王朴怎麼還沒有來?」祖大壽戰陣經驗豐富。雖然明軍此時爆發出異常的戰意,可戰場上,清軍的攻勢還是太猛烈了。明軍正在漸漸處於下風,尤其是在炮陣被奪後。眼下寧錦軍還在憑著一腔熱血戰鬥。可他知道,若再沒有援兵過來,等這腔血氣一降,那麼明軍很有可能又會恢復到過去那種畏懼建虜的狀態。
一旦落於下風,很可能隨時會崩潰。
吳三桂也發現了兩人久久不至,心裡憤怒異常。
「來人,再去催王朴、馬科速速前來!」
吳三桂轉頭對祖大壽道,「我先把寧遠騎兵調上去頂一會。」
祖大壽麵色猶豫之色,然後他拉住了外甥。
「情況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祖大壽回頭望著義州。
這時只見馬科正率著一支騎兵狼狽的向這邊跑來,而在他們身後,是一支疾速追擊的清軍騎兵。
「敗了,敗了!」
隨著馬科到來的,還有無數的驚惶喊聲。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吳三桂怒火騰騰。
馬科縱馬奔來,遠遠的就在喊,「大事不好了,大股清虜自廣寧殺來,帶隊的是睿親王多爾袞,起碼兩萬滿蒙八旗精銳騎兵。他們已經擊敗了總兵劉肇基的兵馬,我抵擋不住,部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