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手下打一場,不管輸贏,我都算了。」
劉鈞是絕不相信這話的,對方十七八個如狼似虎的手下,他就算武藝再好,可一人對付三五個也許能行,要說對付十七八個那就是神話了。
正為難之時,忽然那邊有個清朗的聲音說道,「這是在幹嘛?」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年青人過來。
審一個衣著素雅的年青人,一身月白的長袍,手中拿著一把摺扇,雖然他與之前那群公子哥的裝束也大致差不多,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胖子拿著摺扇,只給人一種紈絝惡俗的感覺,而這年輕人拿著摺扇,卻有種出塵的感覺。
「好俊秀的公子。」
一人喃喃念道。
「這是四部尚書李公之侄,春江公子。」
「春江公子?他就是李公的侄子春江公子?」大家聽著這個名字,不由更加震驚,有人道,「春江公子幼時就有神童之名,十二歲就為縣試府試院試第一,得中小三元,上科他參加鄉試,更高中解元,可惜據說那科會試將近之時,春江公子身體不適,因此沒能參加。要不然,大家都說春江公子很可能還能取得會元呢,殿試之時如果再得中狀元,那就是大小三元六連中了。」
「明年就是會試了,春江公子不是應當在京準備大比嗎?」
「聽說最近李公身體欠安,春江公子特意從京中趕回來探望。」
有人解釋,「春江公子最有才名,然亦至孝,他父親是李公三弟,李公欠安,他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回來的。梅李周劉四大家族聯姻有親,如今劉老太爺大壽,他回來了肯定也是要來參加的。」
說到春江公子的名字,大都都不由的嘖嘖稱讚,一個天才般的人物。他的伯父李長庚號為四部尚書,在朝中先後擔任過四部的尚書,最後從吏部尚書位上致仕歸鄉,在麻城這塊,可以說也是個相當得鄉人尊崇的一個人物了。而李春江,則被大家一致認為是李家新一代最有前途的俊秀。
劉七雖然剛才很是高調,可一見到李春江,還是不由的蔫了幾分。雖然這裡是劉家,他是劉家公子,可他這劉家公子的份量可遠遠不如李春江。
胖子劉鋼不好意思把他之前半路上囂張被打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笑著上前對李春江說劉鈞拿著一副假畫來招搖撞騙,想混進劉家的壽宴中。
「借董其昌之名的假畫?」李春江打量了一眼劉鈞,見劉鈞並不是那種萎瑣之人,堂堂正正的站在那裡,便道,「畫呢,拿來我看看。」
人人都知道春江公子不但時文做的好,而且還詩畫雙絕,既做的好詩又兼精書畫。
當下有人把那幅畫拿了過來,在李春江面前展開。
李春江一見那畫,臉上表情就有些驚訝,他忍不住扭頭又打量了劉鈞一眼。
「這是真的。」李春江仔細的驗看了許久之後,悠悠道。
「什麼?」胖子訝聲,「公輯兄,你再看清楚點。」
「不用看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幅畫確實是董其昌先生的真跡。」李春江緩緩道,「這幅畫大多數人都沒見過,甚至沒聽聞過。這幅關山雪霽圖乃是董玄宰前兩年之作,也就是逝世那年之作,因此這幅畫其實是董玄宰最後的傳世大作。之前,我有幸曾見過此畫,這畫確實就是直跡。」
胖子一聽李春江的話,也信了大半。不過又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這真是董其昌的直跡,還是絕世之作,那豈不是很珍貴?」
李春江一笑,「珍貴?這當然珍貴,在喜歡的人眼中,這幅畫價值千金都不算多。而且這幅畫存的越久,只會越珍貴。」
李春江充滿欣賞的指著畫卷道,「你看這畫,山巒林壑,綿延無際。右方重巒疊嶂,氣勢沉雄。中間幽壑重重,峭壁矗立,村落、叢林、流泉、山徑,錯落有致,雜而不亂;大江曲折跌宕其間,雖有干岩萬壑,亦無窒礙不通的感覺。」
「左方雲煙瀰漫,浸淫樹石,路遙山重,隱人微茫,深遠莫測,意味不盡。圖中以渴筆鉤勒峰巒山石,皴擦的運用極其準確、靈活,而線條流走輕快,疏密得宜。山岡陵石的凹凸明暗,則以橫點巨苔,配上淡墨直皴的層層渲染來加以完成,技巧純熟,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