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登州、萊州去,只要能安置好那些流民,咱們的人口是實力就會越來越大的。
來到這個時代後,龐剛從當初的朝不保夕到困惑、迷茫再到今天定下的目標,曾經龐剛也曾想過能不能試著幫助崇禎保住大明江山,最後功成名。但最後龐剛終於想清楚了,任何一個朝代的滅亡都不是偶然的,它有著自己必然的因素在裡面,自己若想憑藉一己之力阻止這一切最後只能是落得個螳臂當車的下場,套句後世的俗話就是: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任何擋在它前面的東西都會被壓得粉碎。
龐剛認為,明朝的滅亡有著它必然的因素,首先是他的稅收危機及財政危機。
明朝徵收的商業稅收和其他國家相比,簡直是離奇的低,低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宋朝的商業稅收還算是多的,可以占到國家財政收入的一半左右,而到了明朝就乾脆低到了等於沒有商業稅的地步。
而明朝的朝廷財政甚至連維持國家正常運轉的開支都要捉襟見肘,竟然要依靠一個皇帝省吃減用,節省自己的個人生活消費來勉強支撐一個國家的開銷,這在華夏五千年的歷史上那可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到了明朝後期,朝廷的財政已經脆弱到連稍微一次小規模的戰爭或者一次稍微嚴重的災荒都會導致國家財政發生危機,陷入破產邊緣弟地步。而那些遠比明朝要窮的多的國家,雖然連年發動戰爭,經濟上反倒是綽綽有餘,這也算是一件咄咄怪事吧。
與此相反,以東林黨為首的地主士紳階層卻是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被長時間列為[***]的《金瓶梅》裡邊就很好的解釋了地主們是怎麼樣吸食國家的血肉的。金瓶梅里的西門慶大官人不僅僅是明朝成化以來廣泛流行的房中術和姓享樂主義風潮下一位虛擬的集大成者,他的故事更是真實再現了晚明江南「市井販鬻」、「逐末營利」的商業盛景。從中我們可以窺見其時其地,那些為富不仁者的真實面目。
西門慶除了正常的經營方式外,還涉嫌偷稅漏稅。按照明朝稅制,三十稅一。《第八十一回韓道國拐財遠遁湯來保欺主背恩》中,韓道國一萬兩銀子的綢緞貨物,應當納稅三百多兩銀子。但經過稅卡時,西門慶啟動關係網,用五十兩銀子行賄,得了錢老爺一封人情書信,過稅卡時,貨物「兩箱並一箱,三停只報了兩停」,最後貨也不驗,只交了三十五兩五錢銀子,就矇混過關。當然,事後西門慶還要送一份厚禮給鈔關。大概連交稅帶送禮,只花了一百兩銀子。來保的貨船從南京來,西門慶又用一百兩銀子行賄,備了酒席禮物送給稅官謝主事,至少漏稅五六百兩銀子。——在這裡,朝廷吃了大虧,稅官得了小利,獲利最大的是西門慶。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明朝末年的地主階層在逃稅漏稅上已經到了何等瘋狂的地步。
還有人說,明朝的滅亡就滅亡在宦官階層上,龐剛對這種說法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明朝的宦官問題一直被某些人誇大其辭,甚至被誇大到無邊無際的地步,而龐剛卻認為,明代的宦官問題實質上是文官內部矛盾以及文官與皇帝之間矛盾的結果。
明朝的宦官不能和漢朝比,更不能和唐朝比。它不是任何以前朝代宦官問題的重複,恰恰相反是新的政治關係的結果。宋朝的時候,文官勢力已經相當龐大,但是皇帝至少還能和文官集團達成一定的默契,彼此合作,至少還能利用文官集團中的一部分來為自己效勞服務。但到了明朝,皇帝是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完全是一個人和文官集團在抗衡,這時候他不得不利用宦官來緩解自己的壓力。相反,當皇帝能夠獲得一部分文官集團的支持的時候,宦官就在政治上根本沒有任何插足的餘地,最典型的比如明世宗時期,常見的說法是說明世宗馭太監嚴,其實這不過是皮相之談,關鍵的問題是這時候,嘉靖拉攏到了一部分文官的支持,並大大提高了他們的地位,這時候當然就不需要宦官。
而到了崇禎年間呢,崇禎皇帝的身邊幾乎已經沒有文官願意支持皇帝了,此時的文官集團心裡想著的裝著的全部都是他們那個小團體的利益,因此崇禎不得不大幅提高宦官的地位來抗衡文官集團。比如四處派太監作為監軍安插在軍隊裡,並派太監替他收稅等等,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崇禎的內心是何等的淒涼。
而太監由於生理上的缺陷,也導致了他們在金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