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的李雪珠也跟著龐剛向吳巡撫道了一個萬福。
龐剛說完後看到吳巡撫旁邊還有兩個空位子,於是就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李雪珠見狀也在龐剛身邊坐了下來。
龐剛坐下後卻看到周圍的官員們並沒有落座,而是定定的看著他,一個個臉上帶著一副吃驚的神情。
「咦,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怎麼連上都是一副別人欠錢不還的樣子?」心中很是不解的龐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只見以吳亞東為首的人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怒意。
忽聽廳內有人怒哼了一聲。大聲道:「龐將軍,你身為一個武將。怎可對巡撫大人如此無禮?」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名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只見他上前一步後怒氣沖沖的指著龐剛怒斥。
走了半天的路有些累了的龐剛剛坐下就看到一名年輕人衝過來怒斥自己,他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又是何人,怎麼敢對本官如此無禮?」
只見這名年輕人哼了一聲冷笑道:「在下只是杭州區區一舉子,在下問你,你見了巡撫大人為何不下跪行禮?」
「靠,怎麼又是這一套!」
龐剛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身旁地桌子,激得上面的茶盞菜餚嘩嘩作響,他厲聲喝道:「混賬,你又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舉子而已,見了本官不下跪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對本官大呼小叫,難道你真以為本官治不了你了?再者說了,巡撫大人固然是從二品大員,可本官也是朝廷正三品的命官,按照我朝法制,正三品官員見從二品無需下跪只需鞠躬即可,這點東西你都不知道,難道你的聖人之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大廳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三品參將在厲聲訓斥這名舉人。他們這些地方官可不知道為了這事眼前這位可是敢跟人到金鑾殿的皇帝跟前打官司的主。
看到這名新來的武將竟然如此囂張,在座的官員們都氣憤不已,但是卻又無法反駁他的話,畢竟官場有官場的規矩,龐剛要是咬死了拿大明律法來說事他們還真沒有辦法來反駁。
這時,身為主人的吳亞東不得不說話了,只見他強笑道:「好了好了,衙門重地,如此喧譁,成何體統!你身為舉人更應該知禮守禮,怎麼如此莽撞,出言頂撞大人,還不快快向大人賠罪。」
吳亞東此舉也是給了這名年輕人一個台階下,但是這名舉人卻昂然道:「嚴錚身為舉人,怎會給這名粗鄙的武夫下跪,沒的辱沒了讀書人的名聲。」
「好」周圍的文官們聽到這名讀書人慷慨激昂的話語心中都在暗暗叫好,剛才龐剛的舉動確實很是讓高高在上慣了的文官們心裡很不舒服,雖然以他們的城府不會像嚴錚般表現出來,但並不代表他們會介意一名愣頭青出來替他們教訓教訓這個武夫。
剛剛跳出來呵斥龐剛的正是剛趕回杭州不久的嚴錚,今曰吳巡撫壽辰,他跟著他家老爺子也混到了大廳里敬陪末席,原本依照他的身份地位沾了他爺爺的光能在大廳里混個位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由他說話的份。但當他一聽到龐剛的名字後,一時間新仇舊恨就一起湧上了心頭立刻就爆發了。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嚴錚啊。」誰知龐剛聽了吳亞東的話後卻笑了起來,他轉頭對坐在他身邊的李雪珠笑道:「你還記得程凱說過的發生在魏府的那件事麼?」
李雪珠聞言也掩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滴溜溜的大眼睛玩味的在嚴錚的臉上轉了幾轉,笑著點了點頭。
「妾身當人記得,他就是那位向魏姐姐提親,卻被嚇得尿了褲子的那位書生嘛!」
李雪珠脆生生的話語在大廳里迴蕩著,聲音是那麼的清脆悅耳,但效果卻如同炸彈般轟然作響,大廳里的眾人都雷得不清,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還昂首站立在大廳上的這位「膽色過人」的年輕舉人,他們的面色包含著驚愕、懷疑和鄙夷。
面前這位年輕人竟然被嚇得失禁了?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事實,更多的人都以為是這位嬌俏的將軍夫人在說謊,一時間眾人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