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兒一樣被販賣,米國的每一寸鐵軌,底下都有華工的血肉。
大量的華工倒在鐵軌下,都沒有看到工程竣工。
僅剩的華工,最後等來的不是工錢,而是米國資本家的子彈。
蘇河發展大華王朝的國力,就是為了增強國力,能保護自己國家的百姓,防止他們再面臨這個下場。
蘇蜀緊繃著小臉,認真的點點頭道:「父皇,兒臣有些明白了,不能讓國內的百姓當奴隸。
但某些地方又需要使用奴隸,只能讓其他人變成奴隸。
父皇,今天的事情,您不要怪罪周老師。」
蘇河揉了揉蘇蜀的腦袋說道:「蜀兒放心,父皇不會這麼做。
沒有一個學說是完全正確的學說。
我們不能偏聽偏信,把一個學說奉為至理名言。
要允許不同的聲音。」
蘇蜀聽到蘇河這麼說,他表情才輕鬆下來。
「父皇還要工作,你們去找母后。」
蘇河看著旁邊,還有三十多本奏疏需要批覆。
這已經是經過通政司挑選的奏疏,大量的雜事,都安排到內閣。
蘇蓉抱著音樂盒,帶著弟弟蘇蜀離開乾清宮。
蘇河立刻叫來玄武衛指揮使蘇長勝,讓他去調查歷史老師周元讓。
他可以允許歷史老師在教授課目時,發表他自己的意見。
蘇河不允許有人通過蘇蜀干擾朝政,或是想要提前押寶,扭轉皇子的思想。
蘇長勝得到蘇河的命令,立刻去調取卷宗。
玄武衛對於教授皇子的老師,都有詳細的記錄。
蘇河繼續在乾清宮,批覆大臣的奏疏。
他批覆完奏疏,正在喝茶考慮擴軍的事情。
玄武衛指揮使蘇長勝走進乾清宮,他也帶來了周元讓的詳細資料。
周元讓是盧淵的弟子,他們是較為開明的傳統儒家。
大華王朝現在是百花齊放,一些不適合做官的腐儒,已經被蘇河踢出官場。
儒家心學依然是官場的主流思想,但隨著諸之百家的發展,他也只占據不到五成。
但傳統儒家,蘇河也沒有趕盡殺絕。
傳統儒家很多都是偽君子,但也有一些真君子。
他們思想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人品卻非常好。
哪怕是裝出來的人品,能幾十年如一日,蘇河也認為這種人就是真君子。
周元讓在課堂上的表現,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基本沒有變化。
他不是故意引導蘇蜀,蘇河也不會專門針對一個歷史老師。
奴隸這個詞兒,確實觸動著很多人的神經。
蘇河翻找出錢明義的奏疏,他大筆一揮,把奴隸二字改成勞工。
在很多時候,粉飾美化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勞工這個詞,聽上去就比奴隸順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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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讓走出紫禁城,他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前往老師盧淵家裡。
每月學校放假,他都會去老師家裡交流學問。
他看著很多女老師,騎著更為輕便的自行車。
這是王氏車行生產的女士自行車,還專門配備了充氣輪胎。
這種自行車非常省力,但價格更高,比正常的自行車貴了三十兩銀幣。
其中充氣輪胎,就需要十兩銀幣,這實在是太貴了。
周元讓看周邊還有很多老師,乘坐馬車或是自己騎馬。
在京城中養馬,這是富裕家庭才能做到,周元讓很羨慕他們。
他騎著車在大街上,看到很多行人靠腿走路。
這些人看到騎自行車的自己,他們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他又很滿意自己的工作,至少不用步行。
周元讓來到老師家的門口,他聽到院內有著爭吵聲。
他心中湧現出不好的想法。
老師在大朝會之中,直接質疑錢閣老的政策,會不會受到錢閣老的打擊報復。
要不然老師脾氣那麼好,怎麼會突然與人爭吵起來。
「逆子,你這個逆子,氣死老夫了。」
周元讓推著車走進盧家,就看到盧淵在訓斥他的三兒子。
盧明左邊的臉腫起來,有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他聽到盧淵的訓斥,立刻反駁道:「我沒做錯,只是和朋友合開一家公司,父親怎麼就把我逐出家族。」
盧淵大怒道:「滾,你給我滾出家裡。
楊家那是幹什麼起家,他們就是販奴起家。
這次楊家用倭國奴隸當工人,你竟然去參一股。
其他人怎麼看我盧家,怎麼看我盧淵這個人。
我盧家的子弟,竟然用奴隸。」
盧明梗著脖子說道:「我們那是正經紡織廠,父親也太吹毛求疵了。
難道開辦紡織廠,只是招募了一些倭工,就與販奴扯上關係。」
盧淵立刻拿出一份報紙,臉色脹紅的說道:「這是皇帝批覆錢明義的奏疏。
皇帝認為販奴有傷天和,改為引進勞工。
這就是在掩耳盜鈴,現在誰不知道,勞工就等於奴隸。
你們那紡織廠,裡面就是一群奴隸。」
盧淵說話的同時,又是一巴掌打在盧明的臉上。
盧明連續被扇幾巴掌,立刻被激起了怒火。
他憤怒的說道:「老頑固,你見過哪個紡織廠,給奴隸發工錢,還幫助她們解決終身大事。」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盧淵大怒,看到兒子竟然敢反駁自己,氣的就要找棍子打自己兒子。
盧明憤怒的說道:「老頑固,你再敢動手打我,我就去報官。
現在可不像前朝,父親打死兒子,丈夫打死妻子,那也要償命。」
盧明說這話的同時,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逆子,你這個逆子。」
盧淵說著,就要衝過去打自己兒子。
周元讓看到這種情況,他立刻上前攔住老師。
他現在才知道,老師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錢閣老打擊報復,這是老師家裡的內部矛盾。
他早就聽說,老師家裡的三子,不願意讀詩書,而是喜歡做生意。
他聯合一群狐朋狗友,出入華夏商會,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