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奪目,讓人無法直視。
僅僅一個瞬間,整片天空似乎被徹底點亮,黑壓壓的烏雲被這正午耀日一般的強光照的通透,而下一個瞬間,耀日便已然湮滅。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鬆開一個被緊緊壓住的彈簧,只在彈指一瞬,能量卻是已經全部釋放,而且這全部的能量匯聚於一個瞬間一個點釋放時所產生的爆發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至少,震散毒氣,是絕對綽綽有餘的。
恍如隔世的強光過後,水寒與唐衍距離瞬間被拉開很遠,水寒手中握著巨子,他完好無缺的手上閃著電光,他已然嚴肅的眼神中也閃著電光,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不遠處的唐衍,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對手,就算自己投入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也遠遠不夠。
而唐衍,他的手又碎了,碎成了很多肉塊,手碎並不可怕,因為它很快便可以復原,真正可怕的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和他手中的劍。
少年完好無損,他手中的劍也完好無損,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勇氣把自己的身體當做誘餌的人並不多,而能夠被毒神軀的毒氣腐蝕那麼久卻仍然完好無損劍則更少,唐衍忽然覺得那少年手中的劍有些熟悉,他問道:
「你的劍很特別,它叫什麼名字?」
「巨子。」
水寒的回答居然十分的簡練。
當然要簡練,其實,水寒心裡很清楚,此刻,說多餘的話已經不會產生任何的作用,就好像他剛開始與野獸廝殺的時候,他會去吼叫,去用氣勢來震懾住那些還不清楚他真正實力的對手,但是當廝殺到以命搏命的階段時,所謂震懾便已經失去了意義,所以吼叫便也變得十分的多餘。
此刻水寒要做的牽動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來擋住眼前這個強大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可怕殺招。
但是,唐衍並沒有出手,他甚至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他聽到巨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愣住了,他指著水寒問道:
「這把劍,你從何而來?」
水寒幾乎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家傳。」
這下唐衍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怪異,似乎有什麼事情他想不通一般,然而這怪異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猛地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這樣憑空產生的強大氣息幾乎讓他不由得要後退幾步,他沒有後退,但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掩飾。
那氣息並非來自水寒,也並非來自日初,而是來自一直坐在一邊一動都沒有動的鬼蠱。
此刻的鬼蠱已經動了,他用手抓住自己的臉,而他的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打著顫,他艱難地轉過頭對著日初,慘白的手幾乎擋住了整張臉,只一雙眼從指縫之間露出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睜的很大,似乎是要把眼眶睜裂開一般,顯得十分的駭人,而鬼蠱接下來所說的話,則更加的駭人。
他說:
「殺……了……我……」
語聲顫抖,每個字之間間隔了足足數秒,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這三個字。
而日初,此刻的她能夠深切地感覺到,自己掛在胸口的鬼蠱的命蠱,那個如同螢火蟲一樣的蠱蟲,正在拼命撞擊著束縛它的瓶壁,就好像要把自己撞死在裡面一般。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