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進忽然間意識到,這點星成功與否,卻是比前世的高考還要殘酷幾分。
當夜,是一個不眠之夜,有人跳湖。
搞出了好大的動靜,也搞得很多教頭一夜未睡的盯著。
點星失敗實屬正常,但若哪個少年死在了道院裡,雖然當世沒人能訛上道院,但總歸名聲不好。
道院還是要臉的。
6月18日,點星季結束,或許是早課的梆子聲停了,很多少年並沒有起來早課,尤其是點星未成功的少年們,點星失敗,但並不妨礙他們睡個懶覺。
許進卻是準時醒來,穿衣出門,一臉無奈的揣了幾顆光滑的鵝卵石準備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發現錢小虎還在沉睡,就搖了搖,「小虎,起了。」
睡眼惺忪的睜開眼,錢小虎迷糊道,「進哥,怎麼了?」
「起了,早課。」
錢小虎又揉了一把眼睛,清醒道,「進哥,點星季不是結束了,教頭也沒說,還早什麼課?」
許進怔了一下,直接抽了錢小虎後腦勺一巴掌。
「早課是給教頭做早課嗎?
修煉是給教頭修煉嗎?
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沒有想明白,那你還修煉做什麼,趁早去碼頭做苦力去!」
說完,許進就自顧自的出門了。
只是個小兄弟,不是兒子,許進只能言盡於此了。
可喜的是,在前往早課廣場的路上,收拾完的錢小虎就趕了上來,看許進繃著一張臉,忙不迭的道歉,「進哥,是我糊塗了,以後不會了。」
「這話,你應該對你自己說的。」
說話間,剛好趕到了早課廣場,早課廣場上,已經有不少熟悉的身影在那裡比劃著五斗殺拳,靜等第一縷霞光出現。
岳大器、任小香、周渡、路先兵、宋葉,喬若男等人,都已經在了,沒一會羅耿也來了。
許進只是用眼神看了看岳大器的方向,衝著錢小虎指了指,就自顧自的找地方修煉去了。
錢小虎看著這幫天賦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的天才們,呆在原地,不一會,這大清早的,腦袋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汗。
看來是想明白了點什麼。
點星季結束後的第一天早課,超過三分之二的點星成功的少年們都來了。
早課結束後沒多久,梆子聲響起,就有雜役一一通知一眾點星成功的少年們,申時整全部去外院演武堂集合,山長、副山長、監院等道院高層皆會親臨考核,決定一眾少年們的去向。
申時整之前,許進和錢小虎等人,已經早早的抵達了外院演武堂。
昨天晚上是決定未點星少年們的命運的最後時刻,那麼今天下午,則是決定已經點星成功的少年們的命運的時刻了。
說實話,來金山道院三個月了,道院的高層什麼山長,副山長,監院、巡星衛的督主,許進是一個都沒見過。
只知道道院的山長,是跺一腳能讓整個金山郡震三震的人物。
道院山長,副山長,監院,巡星衛督主,被稱作是金山道院明面上的四大權力巨頭。
整個陳國內各州、郡的大小道院大致如此。
在以往,這些人對於剛剛點星成功的少年們而言,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但今天卻能親眼目睹,一個個都有些激動。
許進也有些期待。
忽然間,天空中傳來破空之聲,一道深藍色的流光從道院所在半山腰出現,划過天際,徑直落在了演武堂高台之上,這才讓一眾學員能看清。
一身黑色的圓領袍,幅巾束髮,面沉如水,一臉森然。
教頭寧玉蟬和巡星衛旗主崔天奇等人,已經開始抱拳行禮,「見過監院。」
這是監院曹純,據說也是道院弟子最怕的人。
忽然間,一縷青綠色的光華也從天際掠來,快速落下,卻是一名青袍老者。
一眾教頭教習再次見禮,卻是副山長逢樹到了。
緊隨其後是一道赤色光華,這道赤色光華速度極快,甚至帶著幾分威壓之感,整個人砰的一聲落在演武台上,手扶刀柄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