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子,你給我站住!」凱爾茜又急又愧地一把推開紅焰。即便是人到中年,那些年輕少女的嬌羞還依然保存在女海盜船長的神經中——當著她船員的面時尤其如此。她背過身去,不讓那個冒失鬼看見自己滾燙的臉,聲音有些發顫地詢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船長。在購買補給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們,最近有個年輕的劍手四處打聽您的蹤跡,說是來向您挑戰的。這傢伙很厲害,有幾個人曾經和他交過手,但一照面就被他打倒了……」儘管覺得很尷尬,但鉤子還是如實向凱爾茜報告了這些事情。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紅巾女海盜的右手緊緊地捏了捏腰間的刺劍。近幾年來,頭帶紅巾的女海盜船長的威名在彗星海周邊沿岸日益響亮,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讓人嚮往的傳奇。海邊熱血的青年們每每提到這個名字,幾乎人人都希望成為她麾下的一名海盜,聽候她的調遣。任何對女海盜凱爾茜的敵意和挑釁都會招致一致的敵視。現在,居然冒出了一個挑戰者,這不尋常的消息挑起了凱爾茜的好奇心和好勝心。
「這個人叫什麼?他現在在哪裡?」紅焰在一旁詢問道。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他說在他打倒船長之前不會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兩天前,他搭船前往西北方的海德爾港了。」鉤子回答道。
「好,立刻召集船員,開赴海德爾港。」凱爾茜一揮手,立刻下達了出發的命令。鉤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向船艙里走去。紅焰也想要跟著一起走下船艙,可剛走了兩步,卻被凱爾茜喊住了。
「紅焰,我親愛的,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剛才沒有幹完的工作啊……」凱爾茜嬌柔微笑著說道。
紅焰的獨眼裡立刻閃現出曖mei的光彩,臉上也浮現出一些邪惡的表情來。他伸出雙手,緩緩地向自己的妻子和船長走來。凱爾茜也輕輕扭動著腰肢向他走近。
當他即將摟住凱爾茜的時候,女海盜輕盈地轉了個身,就像是一朵紅色的雲彩從他的身邊飄過,在他耳邊留下了一句話:
「我說的是刷洗甲板,好孩子別忘記了,三遍哦……」
……
儘管事實上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條造型奇特、性能卓越的戰艦是一支海盜船,可降下了海盜旗幟的黃金玫瑰號還是暢通無阻地駛入了海德爾港口。在彗星海這片崇尚自由的勇氣的大海上,「海盜」並不是一個讓人畏懼和憎惡的名字。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和商人們對於從自己的收益中拿出可以接受的一部分去換取一條安全的航路這件事並沒有表示出強烈的反對,而且一旦在海上遭遇險情,海盜們將會是他們十分可靠的幫手和保護著,就這一點而言,他們比只收錢不幫忙的稅務官員們要友好得多。
幾乎是在黃金玫瑰號靠岸的同時,幾個十來歲的男孩子一頭扎進了港口的酒館中,興奮地大聲嚷嚷起來。
「爸爸,爸爸,她來了,我看見她的船靠岸了。」一個胖胖的小傢伙大叫著,邊叫邊搖著酒館老闆的褲腰,一手指著門外的港口方向。
「是我先看見的……」另一個略高的孩子立刻驕傲地宣稱,與自己的同伴爭奪著這份榮譽,「……她的船還沒靠岸我就看見了。」
「是我最先看見的。」孩子們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尖聲反駁道:「只看桅杆我就能一眼認出它來,是黃金玫瑰號,准沒錯,我見過好幾次了……」
如果說剛開始的嘈雜讓酒館中的人們不知所云,那麼當「黃金玫瑰號」的名字從孩子口中說出來時,整個酒館立刻炸開了鍋。有關那位美麗而勇敢的傳奇女海盜近十年來的冒險勇行以極高的速度在酒客中擴散開去,激起一陣陣欽佩的讚嘆聲。酒館老闆已經開始興高采烈地調配海盜們所鍾愛的烈性飲料——多年前,他還是一場海難的倖存者。正是黃金玫瑰號的女船長將他從激流和鯊魚的窺伺中搭救了出來。這些年來,他一直用最狂野辛辣的美酒作為報答救命恩人的唯一方式,並一直以提供這種「海盜唯一指定飲料」為榮。一些衝動的年輕人已經按耐不住見一見心中偶像的衝動熱望,紛紛放下酒杯向碼頭走去。
在這雜亂熱烈的氣氛中,誰也沒有注意到正坐在酒館角落中的那個倚劍而坐的青年男子。在聽聞黃金玫瑰號抵岸的消息後,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