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的。
僅就他理解的部分,羅南目竅氣機實在太盛了,就像一棵瘋長的植株,之前還是幼苗,轉眼就成了參天大樹。
這份可怖的動力從哪兒來?後勁還夠不夠?形骸竅『穴』的結構強度能不能支撐?
一個『弄』不好,人就廢了啊!
「對了,找館主!」要命的時候,薛雷頭一個想到的,還是館主大人。
可就在他打算退出三方通訊,打電話找人的時候,旁邊羅南驀地長吸一口氣,手臂撐著防護欄玻璃,頭面朝下,眼帘垂落,主動中止了讓人無法理解的遠眺,又顯得十分疲憊。
薛雷忙湊上去:「南子,沒事兒吧?要不咱先歇歇」
羅南沒有睜眼,只是笑了一笑:「我可能要出點兒狀況。」
「啊?」
「一種秩序,就是一個齒輪;兩種秩序耦合,齒輪咬合。如果沒有『精』密設計銜接,兩邊體量又差距過大,會很麻煩。」
薛雷又懵掉,另一邊章瑩瑩則恨恨話:「別管他,他沒治了!」
朋友不同形式的關心和擔憂,羅南心中明白,但他也很難繼續講明身體出現的狀況,因為這涉及到他深層的隱秘。
目竅心燈與『精』神感應形成的耦合關係,就本質而言,是羅南剛剛起步的形骸修行,與已經頗具規模的格式論體系的接觸。
它們可以耦合,卻又不可避免地摩擦、碰撞。十天修行,六十次的「電擊心燈」現象,已經清楚地展現出其中的危險因素。
而且,現在情況又有變化,且趨勢並不太好。就像是高空中的雷雲,帶電粒子『交』織,必然會生些什麼
強光驟閃,外接神經元像一條叱吒風雷的妖龍,在腦宮中現身,抖落一身電光,轟擊在心燈之上。
第六十一次,也強過任何一次!
這是外接神經元直接與目竅結構的碰撞。
羅南心中早有預感,可這次撞擊的強度,還是出他的意料。他的身體猛地崩緊,腦際昏沉,恍惚中似乎聽到了眼珠破碎的聲響。
腦神經經受的衝擊,通過密切『交』織的神經系統,傳遞到了全身各處,包括肌『肉』、骨骼、血液、筋膜,都反『射』『性』地『抽』搐。
羅南蜷起身體,往下蹲,伸手去捂眼睛,淚水不可控地從眼眶裡流出來,眼珠熱,眼皮『亂』跳,難受極了。
耳畔傳來薛雷的驚呼,還有章瑩瑩著慌的叫嚷,那兩位都『亂』了。
偏偏羅南的思維,在痛苦中變得越清醒。他還能感受到,捂眼的手觸感略有變化,不是摻著淚的血水,而是更為粘稠。『激』烈強勁的壓力,對身體造成了更大的傷損。
這也沒什麼,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羅南冷靜安撫自己,效果很好。短時間內,大概沒有什麼能比「齒輪」奧妙的現,更能撼動他的心臟了。
縱然目不視物,但他還是準確地抓住薛雷的伸來攙扶的胳膊,低聲道:「我沒事,後面來人了。」
話音方落,海天池方向,水聲『激』響,摻著沉悶的爆音,巨大的魔鬼魚,沖天飛起,又重重落下,在泳池裡掀起大『浪』。
與之同步,一個人影輕盈躍起,跳到泳池側上方支起的框架結構上。黑『色』的潛水衣,呈現出矯健彪悍的人體線條,臉上則戴著碩大的潛水鏡,也沒有摘下來的意思。
這位就是總會派下來的調查組成員之一,『操』線人。
薛雷轉過身,將羅南護在身後,眼神警惕。
『操』線人並沒有什麼表示,憑藉好位置,居高臨下,潛水鏡後的雙眸持續打量觀景平台邊緣的兩人,特別是羅南,對他痛苦蹲身的狀態很感興趣。
僅過了幾秒鐘,海天池邊上不遠處,兩部電梯先後到位。
當先出來的是黑甲蟲,墨鏡扔掉了,面孔仍有些青,眼睛冷森森地刺過來,無視了薛雷,只落在羅南弓起的背脊上。
薛雷對這位毫不客氣,惡狠狠盯視過去。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羅南狀態糟糕透頂,他要分心護住不說,還要同時抵禦兩方面的攻擊對了,還有一部電梯呢!難道是對方的後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