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應過來:
身側正摟著他脖子的強者,確實一直對超凡種牌組中空置的大鬼、小鬼牌,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興趣。而他正是以此為理由,在相對平靜的90年代,滿世界攪風攪雨,到處尋人挑戰,成為一等一的麻煩製造機器。
龍七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感謝小丑給他「面子」。乾笑兩聲,終究沒敢和廣大網友解釋這個圈內梗的由來。
他一時語窒,小丑卻來了談興,在他耳朵和脖子上吹著氣,嘶嘶低笑:
「我知道,現在是流量時代,在專業領域怎麼折騰,都不如在大眾傳媒下搞點事兒來的有效。所以你說我要不要真做點事出來?比如,現在就擰掉你的腦袋?」
最擔心的情況陡然間被形之於口,龍七的心臟當即漏掉一拍。偏偏他的嘴巴還能無縫銜接:
「沒???????????????這個必要吧,畢竟不是一個評比維度。而且現在當家的不是血妖先生嗎,他見慣了大場面,能有啥觸動?再說我可是視覺共享模式「
「手法到位的話,單個腦袋也還是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小丑很認真的和龍七討論有關可能性,「而且,在瀕死狀態下,或許你的視覺感知會帶給其他人不同尋常的感受。」
龍七已經控制不住冷汗大幅滲出了,偏偏作死的慣性還在持續作用:「虧得渣媒換老闆了,要不然這場面多半要崩」
「我知道,武曌麼。」小丑繼續陪他聊天。
不過這位應該是有多動症的嫌疑,聊天的時候,那套著尖頭皮鞋和厚底旅遊鞋的雙腳,也在不停地點地、摩擦,給人以迫不及待的感覺。
「你確定不試一下?當前時代變了,又還在將變未變之中,這種時候,有這麼一份刺激,會幫助大家更快適應。『那位』或許也會感謝我的。」
這種情境下,「那位」就是特指。
「不直接喊名字嗎?」龍七脫口而出,「我記得你上回是直接喊的。」
小丑的笑聲,就好像是夏日刺耳的蟬鳴,就在頭頂上炸開:「啊呀呀,被你看破了!我現在需要點時間辦正事兒,本來不確定又沒有這個機會,等到現在為止,貌似還行。」
說著,他搭在龍七脖頸上的那隻手一抬,竟是勾著龍七的下巴,示意他往前面看。
只見三尖頂方向,瘋狂招展揮舞的根須魔影中,一個對比起來極微小的黑點突然衝出。
那是個人影確切地講,是山君。
嗯,應該是。
離這麼遠,龍七其實看不真切,可這時候,理智上也只能想到這位。
想別的也未必管用啊。
或許是驚人的氣魄所致,本不起眼的人影周圍,那些遏雲遮日的根須魔影竟然大幅彎折,讓出了一個口徑驚人的孔洞。
任由那人衝出來,自峰頂一躍而下,幾乎是一路滑翔著,向長尾河補給點的方向俯衝下來。
「你說這究竟是害怕呢還是討厭?」
龍七第一時間沒聽清楚,恍惚了下,才明白了小丑所指,其實是百峰君對山君這種避讓不及的反應。
於是他就嘿嘿地笑起來:「眾所周知百峰君其實沒有什麼明確的意識。當然,那是以前現在可能不太一樣,至於有多麼不一樣還需要再觀察。話說
,拉比先生,能把手拿開一下麼?你這麼托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話說出口,還是龍七自己先閉了下眼,對已經養成的無所避忌的惡習深表無奈。
耳畔又聽到小丑的笑聲,下一秒那位還真的放開了他——不只是下巴,而是徹底鬆開他,自顧自往前走了幾步,迎上已經飛臨到補給點上空的山君。
龍七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渾身的力氣莫名其妙的隨著這口氣泄了個乾淨。
他本來是想後退兩步,進一步拉開距離,結果兩腿發軟,竟然保持不住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有些懵了。
直播間裡有不少人發出了關懷或嘲笑的彈幕,但這都沒有意義。
龍七就覺得,好像回到了早年某次高難度任務後,重傷垂死的情境中——過度失血導致的虛弱,侵蝕他的力氣還有意志,讓他甚至想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