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綺里香閉門不出,九幽和布衣老和尚一站一坐。
兩道炙熱的目光盯著布衣老和尚,他似乎沒有發覺一般的繼續敲著木魚,口中嘀咕嘀咕的念叨著經文。
「聽說寶剎寺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今日一見卻不盡然。」九幽輕飄飄的一句話戳中了布衣老和尚的心頭肉。
「小子,你說什麼?」布衣老和尚怒意上涌,猛地睜開雙眼,中氣十足的大聲喝道。
誰人不知,寶剎寺的老禿驢們最在意的就是臉面,常年以老好人自居,喜歡瞎攪和。如果,有人敢說他們的壞話,那比打他們一頓都難受。
「你這般擾人清靜不過是圖一時虛名,還真當自己是聖人不成?」九幽不屑的嘲諷道。
「呵呵,難道老衲救人還有錯?」布衣老和尚氣極反笑,問道。
「救人自然沒錯,可惜你不過是借著救人的名頭為難別人而已。人若是救活了,世人知道是你如何費盡心思求得醫仙出手怎樣,怎樣。」九幽冷冷的瞥了一眼布衣老禿驢,語氣道不盡的鄙夷。
「說到頭,你不過是借著一條人命求名聲而已。你又有何值得驕傲的?憑什麼整天以聖人自居?」
「你,你,你!!」布衣老和尚比口才哪裡是九幽的對手,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再者,布衣老和尚還真沒有想那麼多彎彎繞繞。本來只覺得救下一條人命是對的,可經過九幽這麼一說,他倒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偽君子似的。
九幽見布衣老和尚被氣得雙頰飛紅,眼中精芒閃過,立即喝道,「不必多說了,既然你不能說服我,我也不能說服你。那麼只能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
「你想比斗?」布衣老和尚鄙視的看了九幽一眼,觀其身上一點兒魂力波動都沒有,這樣的弱者他不需要動手就能夠搞定。
「少爺?!」鄭兒擔心的拉著九幽的衣袖,輕聲喚道。
根本不可能打得贏嘛!鄭兒雖然不清楚這布衣老和尚究竟是何等修為,但從他身上那淡然出塵的威壓不難發現,起碼比自己高出兩個大境界以上。
就算是九幽全盛時期都不可能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老和尚的對手,更何況現在……
「放心。」九幽拍了拍鄭兒的手背,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和這老和尚戰鬥。
「你們做和尚的最厲害的應該不是比武吧?」九幽不答反問。
「你到底想比斗什麼?」布衣老和尚兩條長眉一跳一跳的,他極其不喜歡九幽的神態語氣,仿佛被人家牽著鼻子在走似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氣息仿佛凝結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待九幽口中的比試項目。
半晌!九幽才半眯著眼睛,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坐禪!」
「什麼?!」鄭兒和布衣老和尚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你想和老衲比坐禪?!」布衣老和尚笑了,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人?竟然跟和尚比坐禪?
八萬四千法門,三藏經論,所有的佛法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止觀。止觀也可以叫禪定,盤膝打坐,憑藉入靜,沉思修心,來修習止觀是每一個和尚的必修課。
布衣老和尚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想要跟自己比的是坐禪,簡直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嘛!
「沒錯!」九幽一副比定了的模樣,沉聲道。
「呵呵呵,施主可別後悔啊!」布衣老和尚只當九幽在說笑,哪有跟和尚比這個的。
「不會!」九幽肯定的回答。
「賭注是什麼?」布衣老和尚的眼神也變得認真,九幽的再三確定讓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你輸了不要再打擾人家。」
「你輸了必須道歉,以後見到寶剎寺的僧人必須以禮相待!」
兩人的眼中迸發出一串火花,戰意濃濃。
然而,九幽的坐禪可不是平地盤坐一動不動。而是在一棵數丈高的竹子頂端鋪上一塊木板,在高空中坐禪。不僅不能動,還要維持自身的平衡。
哪怕是一陣微風吹過,哪怕是一隻小鳥落在肩頭都極易使人失去平衡,比坐禪難上數十倍。
布衣老和尚雖然驚訝,卻也不懼,什麼禪能難道他?!
位於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