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我知道,不要光想著生意,好好照顧爹娘。」
「我知道。」
沈家成又道,「秀兒要是有好婚事,我不在,就讓爹娘作主,趕緊定下來,等我一回來就成親。」
「知道。」一聽女兒婚事,大伯娘心裡就不得勁,未來狀元被元家的大娘子搶去,後面姓盧的姓錢的跟女兒又沒緣份,她都愁死了。
聽到爹娘談論她的婚事,沈秀兒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沈初夏下意識看了眼元寧安,今年過年,喬家驥在沈家十幾天,與她互動頻繁,看這樣子,喬家驥對她是滿意的,這門親事就差走流程了。
她又看了眼舅舅。
舅舅尷尬的看向別處。
舅舅還是樸實的,知道這事不地道。
沈初夏收回目光,暗暗笑笑,那又怎麼樣呢?好東西好青年,他一樣沒拒絕。
該說元寧安為自己爭取值得讚賞,還是說原本八字就沒有一撇,誰都有機會呢?
沈秀兒性格溫吞,讓她為自己爭取是不可能的,那她該怎麼辦?
沈初夏想起了一句話,有福之人不要忙,無福之人跑斷腿,也許沈秀兒自有她的福氣吧。
離開四人,沈元兩家一下子空了很多,沈老爺子一時竟不習慣。
「夏兒,你還去京城嗎?」
沈初夏下意識摸了一下鼻子,「俞老闆積了不少事要我去處理。」
實際上是沈元氏想回京城,她覺得這樣沈錦霖一回來就能第一時間見面,再者,她不放心沈明熙一個人在攝政王府,怕出什麼岔子對不起夫君的託付。
不管是還是影視劇,嫡母對待庶子這種事,除了陰謀就是陽謀,沒有之一,像沈元氏這樣在有兩個兒子的情況下關心庶子的幾乎沒有。
沈老爺子長長嘆口氣,「好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總不能自私的把兒孫拘在身邊,那他們怎麼有出息。
二月底,沈初夏帶著娘與小妹,還有大伯娘硬塞的沈秀兒進了京城。
一馬車都是女人,她瞬間覺得挑子好重。
「對……對不起夏兒,要不在前面路口讓我下來,我自己回去。」
大伯娘讓沈秀兒在京城釣金龜婿明晃晃的擺在明面上,連沈老太太都幫腔支持,沈初夏能不帶嗎?
「沒事,到京城後,找個鋪子賺錢,也算成全了自己的心愿。」
「鎮……鎮上也可以……」
「算了吧,都是些軍中的大老爺們,能賺多少錢。」
沈初夏失笑,雲北鎮的駐軍多,光棍當然也多。沈秀兒長得清秀可人,又識字明禮,簡直就是那些男人搶的香餑餑,跟她們進京,也算離開狼窩吧。
兩天後,他們再次回到榆林巷。
還沒等沈元氏催促沈初夏去攝政王府,她在巷子口便聽到了攝政王大殺貪官之事。
二月剛過,就開戒殺人?沈初夏大驚。
去攝政王府之前,她去找張斐然了解情況,沒想到遇到了回京里探望母親的盧祁。
三人坐在朱記早飯鋪子裡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真的已經就地殺了八個?」沈初夏問。
張斐然點頭,「封世子接到攝政王的懿旨不顧剛過完年就開了殺戒,一下子八個官員人頭落地。」
「那高太師沒鬧?」沈初夏剛到京城,卻覺得整個京城安靜的過分。
盧祁道,「我也覺得奇怪,高老太師怎麼會沒鬧,難道已死的官員再追究沒意義,他現在的目的是替補官員?」
「很有可能。」張斐然說道,「雖然我在翰林院,但是聽同僚們議論過此事,高老太師肯定在候補官員上要跟攝政王一爭高下。」
是這樣嗎?沈初夏不知道,她問,「你的閘口情況怎麼樣?」
「冬季落潮,船流不大。」盧祁一副久經風霜被生活打磨的感覺。
沈初夏特意朝他的衣服看了看,馬上三月了,他還穿著冬天厚重的官服,袖子口因常書寫,沾上了墨跡洗不掉,顯得邋遢,根本不像一個意氣風發的新官員,倒像個垂暮老矣的老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