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的戰略要地。秦有河西,則可進取東方,秦穆公時秦軍一度到了鄭國和滑國,還打過激盪人心的王官之役,讓晉國不敢開絳都之門」
「但若秦無河西,則晉人隨時可以威脅秦國,秦桓公時的輔氏之戰,秦國大敗,復河西無望!麻遂之役,秦國大敗,喪師一萬!景公時的棫林之戰,秦國大敗!晉人甚至已經進擊到了涇水以西,威脅到了雍城的安全!」
殿中所有人都沉默了,庶長們默默聽著子蒲敘述。
「故在趙魏韓逼近之際,若無河西,則三家之患近矣,秦或許將和衛國一般,成為被三家隨意宰割的牲畜。故於情於理,吾等都必須幫助知氏守住大河,將河西收歸己有,如此才能將咄咄逼人的晉人再度擋在大河以西,好讓恥辱不再重演」
「至於趙魏韓三家會不會因此遷怒於秦,發兵進攻?」子蒲冷哼一聲:「趙魏韓此刻大概在瓜分知氏和晉公室的領地,三家矛盾重重,必不同心,吾等占領河西後面對的敵人,很可能只是魏氏一家。左庶長擔心秦國舉國之力都敵不過趙氏,難道還敵不過魏氏麼?」
左庶長無言以對,回到了座位上,右庶長子虎則想到了什麼,興奮地說道:「秦人口口相傳,帝顓頊之女名女修,女修織,玄鳥隕卵,女修吞之,生子大業,大業便是秦趙兩族的祖先,直到殷周之際才分離開來,秦人先祖在犬丘時為了尋求庇護,還曾投效過趙志父,自稱為趙氏,直到為諸侯後比趙氏地位高了,方正式為秦。既然秦趙同為大業之後,高舉玄鳥旗幟,趙氏在晉國勢大,莫不如派人去聯絡,若能達成盟約,永不交兵,秦國大可放心地接手河西」
子蒲對堂弟的這個建議卻嗤之以鼻,他想的也太簡單了,若同姓同族就可以信任,這時間哪麼多爭鬥:「秦趙雖為同族,卻已經隔了二十幾代人,血緣早已比水還淡。當年趙盾為晉卿時,是如何在令狐之戰里欺瞞秦人的?當時他可曾念半分同姓之誼?還不是說欺騙就欺騙。國君,右庶長,還有左庶長、駟庶長,以及所有秦人,汝等必須牢牢記住一個教訓,晉國人都不可信!哪怕對方是我嬴姓同宗也一樣!」
在秦人眼裡,以晉惠公、晉懷公、晉文公、晉襄公、先軫、趙盾、魏壽余這些晉國人的代表,實在是太過狡猾陰險了!在被坑了無數次後,春秋之世,老實巴交的秦人終於從晉人處學會了欺騙和毫無下限,並在戰國時期如數還給山東諸侯
不過子蒲話音一轉,又道:」當然,雖然要提防趙氏不可信賴,但接洽還是要的,說不一定趙無恤自己也想削弱魏氏,秦趙甚至不用敵對,而是合作!」
隨著大庶長子蒲的拍板,秦國接納知氏之降,收復河西的決定便做出了,朝會結束之際,子蒲還拉住了子虎,對他說了幾句話
「什麼?兄長不讓我去河西?」子虎滿心都是收復故土的壯懷激烈,有些不太高興。
子蒲撫著長須道:「知氏無路可去,河西派駟車庶長去接收即可,汝另有要事要做。」
「何事?」
「先君剛死就發生太子暴死之事,我扶持君上繼位,卻有許多近支公族不服,內鬥政爭陸陸續續持續數年,乃至於秦國無暇顧及晉國六卿之亂,平白錯過了大好時機。一年前我在朝堂上掃清政敵,也只來得及派兵去占據了桃林之塞。」
「桃林之塞?那荒蕪的破地方,山川縱橫,除了栗樹桃樹外都種不了別的,要來有何用?」
子蒲有些失望:「十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隻知道衝鋒的莽夫,這桃林之塞前據華岳,後臨涇、渭,一直以來都是秦國喉舌、用兵制勝者必出之地也。崤函之戰後,秦國一百五十年不能東出,就是因為晉人扼住了這裡。」
「原來此地如此重要」
「所幸去年我乘著知趙決戰之際,占領了崤函的幾處隘口,你這就帥一軍之眾,再帶上擅長築關隘的大夫尹喜,在開春後去桃林之塞修築關卡。」
「關卡?是為了防範晉人?」
「主要是韓氏,在擊敗知氏後,韓氏正發兵河外,只怕韓氏的家主是看上這一片了,要強行插一手了。」
子蒲又語重心長地對子虎說道:「你與左庶長間雖然有分歧,但還是需要忍讓,他說的也不算錯,趙氏崛起太強勢了,的確隱約
第817章 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