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因為臨江王的封地九江遭遇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風雪,凍死凍傷許多人,臨江王上表請求提早離京趕赴封地。
隆慶帝允准,任命工部左侍郎歐陽正德為正使,隨同臨江王一同趕赴九江救災安民。
終於得了明旨允准離京了,可是臨江王妃還是開心不起來。
她兩個兒子都不得不留在京城。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方皇后還從宮中下了懿旨,申飭她管教不力,由著兒媳婦挑撥是非,賣弄口舌。
本朝還從來沒有皇后下旨申飭過妯娌的。
她就成了獨一份。
都馬上要離開京城了,還被這樣羞辱,臨江王妃又氣又急,險些病倒。
原本就因為大兒子的事跟丈夫起了矛盾,她前一天還在叮囑兒子兒媳在京城要謹言慎行,轉眼就被打了臉,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連房嬤嬤也忍不住嘆氣:「世子妃也太沉不住氣了......」
沉得住氣就不會搬弄口舌,跑到永和公主面前說衛安跟沈琛關係曖昧了。
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永和公主顯然是對沈琛上了心了的,被沈琛拒之門外多少次?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往沈琛那裡跑。
仙容縣主以為能藉由這個在背後捅衛安一刀,卻不想想,永和公主願不願意替她當這把槍------承認沈琛和衛安的關係,那永和公主自己成了什麼了?
世子妃未免也太沒成算了些。
臨江王妃撐著頭覺得頭痛,矮個子裡拔高個,跟李桂娘一對比,她之前向來對仙容縣主是滿意的,畢竟不管怎麼樣,李桂娘還總是做些錯事,可是仙容縣主卻表現的賢良淑德多了。
可是沒想到,這賢良淑德的兒媳婦一進門便送了她這麼一份大禮,讓她臨走都抬不起頭來。
「世子妃呢?」她放了手抬眼看了房嬤嬤一眼,聲音有些低沉:「如今在何處?」
房嬤嬤彎了腰咳嗽一聲:「在外間候著呢......」
宮中天使來過之後,世子妃就收到消息趕來了,一直在外頭候著,只是臨江王妃沒心思,並沒有見她。
「讓她進來。」臨江王妃瓮聲說了一聲,面容冷淡。
仙容縣主到底懷著什麼樣的目的跟永和公主說了那番話她不管,可是這件事影響到了王府,她便不得不管。
原本她要離開京城了就提心弔膽,總擔心兩個兒子出什麼事,要是仙容縣主還是這樣不知死活到處得罪人。
她這一顆心就更是別想安穩了。
房嬤嬤應了是,很快轉身出去引了仙容縣主進來,又徑直退了出去關了門。
仙容縣主一進門便西安給臨江王妃跪下了,咬著唇萬分委屈無奈的跟臨江王妃磕頭賠罪。
她只不過是想在永和公主面前吹點風,讓永和公主厭惡衛安,並且也對沈琛死心而已。
誰知道永和公主竟然會去找衛安的麻煩,又把這件事捅給了方皇后知道。
宮中天使一來,她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原本她母親現在就處境不大好,她丈夫又跟公婆吵的不大愉快......
她戰戰兢兢的跪在臨江王妃跟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打算跟臨江王妃說了,末了哭的不能自持:「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成這樣......」
臨江王妃已經不想再聽,她冷冷的看了仙容縣主一眼,隨即冷笑出聲:「那之前鄭王大婚之時出的事又怎麼說?」
鄭王大婚的時候收買梅家下人對梅鶯下毒嫁禍衛安的事?
仙容縣主睜大眼睛有些手足無措。
從那之後,臨江王妃便從來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她還以為臨江王妃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她一時無話可說,沉默片刻後才道:「我是為了對付衛安的。」
想到臨江王妃不大明白,她便乾脆攤開來說,把之前和衛安的恩怨,還有衛安和沈琛的關係都告訴臨江王妃:「鄭王把衛安看的極重,衛安又跟沈琛關係親近.....」
這麼說也說得過去,只是這麼一來,事情就又牽扯到了沈琛了。
臨江王妃頭痛的更加厲害,終究沒有再指責什麼,只是苦笑了一聲搖頭:「就算是如此
二十六·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