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責難便哽在喉嚨,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三弟本是性情灑脫的人,然而他每每見到三弟,都只從其臉上看到淡淡的憂色愧疚,這種輕鬆舒悅,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葉安世見到他到來,點頭招呼道「二哥,您來了。二哥,我很好,您放心。只是,到底對不起父親和二哥了。」
二哥氣喘吁吁地趕來,眼中滿是焦急,顯然心中確實擔憂。
他心中清楚,即使發生了那麼多事,二哥還是過去的二哥,還是最關心他的兄長。
葉安固皺了皺眉,僅剩下的哪隻眼睛看向了葉安世,出言問道「當真是到了這一步?可有別的辦法能想?」
葉安世搖搖頭,臉上的輕鬆褪了去,說道「無法可想。父親以族長的身份答應了汪印的求親,無人能改。二哥,我怎麼能讓綏兒嫁給一個宦官呢?」
族令如山,壓在每一個子弟的心頭。除非他不是葉家人,不然根本難以違背。
即使背負不孝之惡名,他也要全力護住女兒!
葉安固啞口,最終還是道「你自請除族,父親一定不會答應。汪督主的權勢,實在太重要,父親不可能放棄。」
是,到了如今,葉安固已經清楚知道,在父親心目中什麼是最重要的了,也不忌諱將它說出來。
面上看來,父親最看重葉家,為了葉家,所有一切都可以犧牲利用。實際上,父親最看重的,並非是葉家,而是權勢。
只要能得到權勢,父親能置葉家家聲不顧,當然能犧牲子弟的幸福。
更何況,綏姐兒只是一個姑娘,更算不得什麼了。
汪督主代表著如日中天的權勢,父親怎麼會任由這個機會溜走?哪怕三弟自請除族,怕也不能如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