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趙天師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道:「當初與探花郎一起到滎陽送老丞相歸家的時候,貧道便看出探花郎與常人大不相同,如今看來,貧道那時候果然沒有看錯。」
他上下打量了林昭一眼,微笑道:「探花郎有王侯之相啊。」
「再胡說,便把你抓起來,丟進青州大牢裡去。」
林昭撇了撇嘴,不再搭理這個四下招搖撞騙的道士,而是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我這裡還有些事情,今天就不留天師吃飯了,改天我親自到知守觀去,與天師手談幾局。」
趙天師也站了起來,微笑道:「到貧道的地方去,那可就不能再下連珠棋了,要下圍棋才成。」
林昭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讓人送客了。
送走了趙天師之後,崔芷晴卻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陪在林昭身邊,微笑道:「師父他圍棋也不是如何厲害,回頭我教三郎幾個套路,便一定能贏他。」
「懶得跟著老騙子計較。」
林昭對著崔芷晴笑著說道:「六娘不是說修道只是修著玩的麼,怎麼還真拜這傢伙做師父了?」
崔芷晴面色嚴肅,輕聲道:「師父精通三教,很厲害的。」
林昭啞然一笑,沒有再跟她分辯下去。
兩個人行走在總管府里,突然崔芷晴好像想起了什麼,小聲問道:「三郎,前些日子…鄭家叔叔到青州來,是不是跟你說,要把林夫人她們接過來……」
她說的鄭家叔叔,自然就是鄭通了。
林昭點了點頭。
「是有這麼回事,舅父準備把我家人接到青州來。」
崔芷晴「嗯」了一聲,便低著頭沒有再說話了。
而林總管,則是默默嘆了口氣:「不過我拒絕了。」
崔芷晴有些愕然:「為何?三郎你…不是許久沒有見她們了麼……」
「因為青州不太安全。」
林總管微微低眉,輕聲說道:「至少,咱們要正面抗過一次范陽軍的進攻,青州才算是真正安全下來。」
聽到這句話,崔芷晴心情有些複雜,她輕輕低頭又「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崔芷晴說了幾句話之後,林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對崔芷晴說道:「六娘,有一個故人今日到青州來,我得去見他一見。」
崔芷晴看了看林昭,問道:「長安來的?」
林昭搖了搖頭,微笑道:「你多半不認得。」
與崔芷晴說了幾句話之後,林昭便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衣裳,帶了三四個護衛離開了總管府。
他來到了青州的南門,迎接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
在青州南門等待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之後,終於一輛馬車,緩緩走進林總管的視野。
這馬車的駕車之人,是一個面色白靜,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
正是林昭的故友,同時也是他的死忠韓參。
韓參見林昭等在這裡,連忙下了馬車,對林昭低頭拱手:「明公。」
林昭笑著跟韓參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他身後的車廂,笑著問道:「人在裡面?」
韓參點了點頭。
「在裡面。」
林總管這才看向馬車的車廂,笑著問道:「殿下,還認得我否?」
馬車的車簾緩緩打開,一個面色有些發黃,年紀與林昭相仿的年輕人,從裡面探出了頭。
這人上下打量了林昭幾眼,然後對林昭瞪大了眼睛。
「我認得你,當年就是你跟我說,我已經死了。」
這人說話,已經帶了一些南方口音,不復從前的關中腔調。
他撇了撇嘴,對林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都把我弄死這麼多年了,幹什麼又來找我?」
他的表情很是不爽。
不爽中似乎又帶了一點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