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緊掄佩劍護胸,欲與之抗衡,不料「沈仲元」一拉包袱,把她往後帶了十幾步。
「大公主息怒,有話好好說,您要是殺了我,他必然追問,我下次見到他,讓他找你便是……」展昭躬身作揖,這是沈仲元必須有的反應,也出於不想繼續糾纏之故。
月華回頭瞪了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迎著對方強大的氣息,與之對視道;「你說的他,不會是南俠展昭吧?」
風停氣斂,林中恢復了剛才的平靜,樹葉沙沙而落,周圍寂靜得只剩葉落之聲。
唐翌施臉上倏然紅至耳根子,雙眸詫異地從頭到腳又瞅了月華幾回,後者何等冰雪聰明,又極其敏感,心下瞭然。
「唐公主真是個多情人......」月華酸澀地喃喃道。
「這與你何干?」唐翌施瞥了月華一眼,心上極為不屑。
「展昭是個變節之人,你......」月華道。
「變節?哼,你根本不了解他,莫說他不是,即使真的是,我也有辦法讓他浪子回頭,你這小妮子懂什麼?」唐翌施輕挑濃眉,自信滿滿道。
「唐公主,他已定親,您又何必……」展昭突然開口道。
「他跟丁月華早斷了,你不知道嗎?」唐翌施問。
「江湖傳言豈可當真?」展昭道。
「他親口告訴你了?」唐翌施問。
「......沒有。」展昭遲疑道。
「丁月華這種淺薄女子,不知好歹,不懂珍惜,徒有其表,根本配不上他。」唐翌施十分鄙夷,忿忿不平嗔道。
唐翌施眼中掠過幾分柔和,對他淺淺一笑,柔聲道:「我知道,你素來與江南茉花村丁家走得近,對唐門敬而遠之,可如今他落難,只有像我這樣的人,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她如此坦蕩直率的表白,與月華的柔腸寸斷,隱忍顧慮,迥然不同,可在展昭眼中卻成了莫大的負擔和煩惱。
「大公主,您金枝玉葉,何等尊貴,展昭他一介草莽,無權無勢,如今還聲名狼藉,他何德何能值得您費心?」展昭道。
「這是我的事。」唐翌施淡淡一笑,秋波流轉,顧盼嫵媚,足以讓人神魂顛倒,魂牽夢繞。
展昭立刻移開目光,不去看她,心裡對她刻意保持了一分警惕,「我聽說他在桑花鎮奸淫擄掠......」
唐翌施不以為然地嗤笑道:「這種荒唐謠言,你也信,看來仲元君也不了解他。」
月華見她對展昭寄予充分信任,又極力維護,心上溢起了滿滿苦澀。
短短一刻,唐翌施突然一陣憂愁道:「不管他變不變,也許他早把我忘了,可我還是當年的我,只願他,一切安好。」
展昭不禁轉頭望向她,愣是堅如磐石的心也不免為之感動。
很快,唐翌施一斂溫柔,瞧了月華一眼,轉頭對展昭投以威嚴的目光,月華只見她朱唇顫動,口若懸河地對「沈仲元」說著話,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知道這是傳說中「傳音入密法」,施法者以渾厚的內功將聲音包裹傳送至聽者耳中才散開,聲音細若蚊鳴,卻清晰可聞。
如此一來,月華內功修為與唐翌施相比,高下立分,而展昭的功夫估計與之不相伯仲,她見識高遠,侃侃而談,比男子更添幾分睿智魄力,月華自愧不如,心下黯然。
「長沙王府那小唐門叛徒,被我帶回唐門剝皮抽筋,小唐門如此膽大妄為,我猜想背後定有陰謀,果然,唐天豹那老色鬼向來怕老婆,如今卻敢公然得罪來自溫門的正室,要娶個叫什麼『秋溟居士』的女人當側室,此人絕非善類,你聽說過她嗎?」唐翌施問。
展昭眉頭緊蹙,緩緩搖頭,唐翌施又道:「據說從來沒人見過她的樣子,唐天豹一見便暈厥了三天......」
「再送你份見面禮,有人看見,『秋溟居士』進出過長沙王府......」唐翌施笑道。
展昭雙瞳猝然一縮,一陣涼意自心而起。二人聊了許久,月華聽不見她的話,只見「沈仲元」低著頭用心聆聽,偶爾唯諾躬身應答,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唐翌施似有告辭之意,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展昭笑道:「好久沒見仲芝,很是想念......」這幾
九、唐門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