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琛面容冰冷，周身氣勢很是迫人。
林凱大氣都不敢出，躬身斂目。
像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時暖出聲道：「我懷疑這個人可能是受某些人的挑唆，或者是僱傭，才會對爺爺下手。」
林凱微怔，時暖在幫他說話？
墨霆琛淡淡看向她，「你有證據？」
時暖遲疑了一下，如實搖頭。
見他的臉色沉暗，她又補充道：「但爺爺住的是特級病房，需要門禁才能入內。對方能進來說明他在這裡有內應。」
墨霆琛面露深思，她說的可能性確實存在。
這個內應可能是工作人員。
也可能是熟悉爺爺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爺爺目前不安全。
他再度看向林凱，「重新換批人！再有今天這種事發生，你跟他們一起走人。」
林凱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已經在劫難逃，沒想到墨霆琛沒有發落他，還讓他將功折罪。
他在應聲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時暖。
是他看走眼了。
這些想法迅速被他收斂，離開前，他還不忘跟墨霆琛匯報。
「院長已經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您現在要見他嗎？」
墨霆琛遷怒醫院，但也想聽醫院的交代，「讓他進來。」
很快，院長拎著兩個主任進來了。
三人紛紛跟墨霆琛認錯，表示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
墨霆琛不置可否。
時暖也沒有擅自插話。
病房內的氣氛有些僵滯。
院長心頭很慌，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用眼神暗示兩個主任說話。
其中一個主任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跟墨霆琛說。
「墨總，我們也查了傷害老爺子的兇手，發現他曾經在我們的心理科就診過，當時被確診為認知障礙，也就是有精神問題。」
林凱默默把這個要素記下。
墨霆琛也沒放過醫院，不僅讓院長帶頭連夜修複製度漏洞，還讓今天所有在職人員接受警方盤查。
一時間，整個醫院都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到凌晨十二點了。
調查依舊沒有明顯進展。
墨霆琛本想繼續查，可餘光卻注意到時暖已經靠著爺爺的床邊睡著了。
這才讓所有人都散了。
夜色很靜。
燈光很柔。
時暖沐浴在淺色的燈光下，整個人溫順又乖巧。
墨霆琛小心避開她受傷的手臂，伸手去碰她的臉。
沒想到他的指尖剛碰到時暖的臉，她就醒了。
發現面前有人，她本能往後縮。
等看清楚是他後，才像是鬆了口氣般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墨霆琛神色微微不悅，可見她像是被自己嚇到，那點不悅立刻消散。
「我沒想嚇你，只是怕你這麼睡摔下去碰到傷口。」
他的聲音溫潤平靜，沒有平常的咄咄逼人。
時暖聽得有種夢回三年前的感覺。
她趕緊把自己從回憶里抽離出來，轉頭看四周這才發現房內一群人都不在了，「調查有進展了嗎？」
「還沒，但逃不掉。」
墨霆琛見她在甩被壓著的手，主動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在手裡，輕輕揉搓。
他的動作過於自然，時暖沒反應過來。
等到手臂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後，她才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想收回，「沒事，就是麻了，一會兒就好。」
墨霆琛卻不肯放手，「以後遇到這種危險，要懂得自保，不要逞強。」
時隔三年，時暖聽聞他的關切，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如果今天遇險的不是爺爺，我肯定會自保。」
墨霆琛動作一頓，眼神忽然深邃，「包括我？」
這個問話多多少少有些曖昧。
時暖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想接話，只能委婉反問，「你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