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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輕還未收到飛鴿傳書,陸玩卻已經對柳嘉鎮的情形知道的一清二楚。
公沙修把自己的手下全部交付給種闓,種闓確實對這些人疏忽大意了,畢竟剛剛接手,既不熟悉,也沒有充裕的時間去排查他們的內部。
公沙修死後其手下人心渙散,難保沒有叛離者,務必要種闓好好清掃一下他們內部,以免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
雨輕笑著解釋道:「剛才不過是手滑了一下,遇到災年,多出賊寇,這也是難免的,如果因為這點麻煩都要害怕,那我這各地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陸玩也笑了:「看來是我想多了,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雨輕這時低下了頭,手捧茶杯取暖,良久才道:「士瑤哥哥可否派人幫我找找他?」
雖然文澈有雨輕的金絲軟甲護身,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此時敵在暗,她的人不好妄動,劇覽那邊的線人還尚待考察,在汝南,還是陸玩更方便行事。
陸玩挑了挑燈芯,火焰變高了,車內更亮了些,他想看雨輕看得更清晰一些。
「你方才說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你總不會收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做手下,我想知道他又是誰?」
雨輕慢慢道:「小時候他就住在我家隔壁,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那段日子裡唯一的朋友,他陪著我度過了所有最孤單的日子,我一直很感謝他的陪伴,可是在我七歲那一年,他家被抄了,他當時也是下落不明,後來我在臨淄又見到了他…」
「原來他比郗遐還要更早認識你,既然他對你如此重要,我自會派人去尋他的下落,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你不介意他是罪臣之後?」
陸玩能這麼爽快的答應,讓雨輕略感驚訝。
「吾等吳人本是亡國之餘,你都不曾介意,平等對待,並處處維護,我雖然做不到像你那種自由平等博愛的程度,但是也不會介意你身邊一名暗衛的身份。
話說回來,就算他只是你身邊的一個普通護衛,我仍然會派人幫你去尋,因為他們的命也是命,你絕不會輕易放棄他們任何一個人。」
雨輕不由得問道:「士瑤哥哥也是認同我的想法的,對嗎?」
陸玩眼底藏滿了溫柔和深情,就這樣凝望著她,他不止在乎雨輕的想法,還有雨輕的感受,關於雨輕的一切,他都在乎。
「以前我總想扭轉你的那些太過大膽的觀念認知,現在我開始接納你的觀念,試著去做一些會帶來突破的事,也許會有別樣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