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就是在司徒府的夜宴上,聽聞已故太尉的死狀時,嘆了一口氣,就被宵小借題發揮,並被王司徒下獄,屁大點事,竟然就鬧成這樣,怪不得大漢會衰敗到如斯境地,都是這幫子無聊的人害的。到了太原,除了皇上,就是我呂某人說了算,洛陽那些官兒有意見,不放叫他們到我面前來分說,看我不大耳刮子打他丫的!」
這番話一出口,聽得蔡琰大張著嘴巴,震驚不已,可聽在呂布身後的一眾親衛耳里,卻覺得理所當然。
只有蔡茜聽得甚是不平,憤憤地為自家老爺叫屈:「啊?老爺就是為這事下獄的呀……」
呂布接過話頭,也帶著忿忿不平:「我獲知此事時,也甚是不解,後來才知,如不是我托洛陽好友一力維護,外加蔡翁好友光祿勛荀爽和光祿大夫馬日磾等人極力反對,蔡翁只怕……」
「只怕什麼?」
「只怕會被王司徒下令處死!」
「啊?!」
這次,不光是蔡琰和蔡茜震驚驚呼,就連一眾僕婦,也都大吃一驚,她們都是陪嫁到河東衛家的,個個都姓蔡,聽說自家老爺差點就死在獄中,如何不震驚驚呼。
如此內幕消息,正是李肅原原本本告知呂布的,從他認識到自個兒的處境不妙開始,李肅就與呂布走得非常近,不但呂布託付的事都盡心盡力去辦,洛陽的一應大事,也都及時告知呂布,二人之間的信使往來,幾乎每天都有,不斷地穿梭往來於河東與洛陽之間。
李肅需要呂布這麼個手握重兵的外援,呂布也需要李肅這位在洛陽的盟友,二人雖然並未飲血盟誓,卻因彼此之間的利益需要,而緊密地走在一起,這種基於利益的合作關係,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是相當穩固的。
呂布將此內幕告知蔡琰,用心可謂良苦,正是要在蔡琰心中,將自個兒的光輝和友好形象植入進去,畢竟蔡琰的身份在那裡,儘管是個小寡婦,可仍舊是蔡邕的女兒,不可能像是貂蟬那樣,搶過來就是了,而是要多花些心思,將來娶進門後,地位也要不同些。
整整一天,無論是趕路,還是中途暫歇,呂布多數時候,都是陪在蔡琰身邊。而蔡琰在得知老父的確切消息後,最後的一點擔憂也已盡去,心情大好下,似是永無盡頭的山道,也變成坦途,如刀割般的北風,也都變得柔和許多。
對於呂布的各種近乎於粗魯的大白話,與貼身侍女蔡茜的近乎於胡鬧,也都親切了許多。
太陽落山後,天色漸黑時,大隊人馬終於走完冠爵津,抵達太原郡界休縣冷泉關,高順在這裡留下步卒五百駐守,如驟遇敵襲,緊閉關門,完全可以撐到太原援軍馳援。
諸事安頓妥當,已是夜深,呂布忍著疲累,仍就著滿室燈燭,細看并州輿圖。在他身旁,只有宋憲陪在一旁。
隨著徐晃率步卒三千進駐雁門郡的原平、廣武和雁門關三處,連同收編的戍邊兵卒,完全可以將日漸南侵的鮮卑人阻擋在雁門關外,將忻州盆地掌控住,作為太原的北部屏障。太原和界休之間,即是整個并州最為富饒的區域,地勢平坦,長足有四百里,寬足有百里,良田阡陌,粗略估算,都有兩千五百餘萬畝,汾水和其支流洞過水灌穿其間,居中還有一個昭餘澤,即使大旱,這裡也可有足夠的河水灌溉,完全可以保證收成。
這裡,就是呂布以并州為根基的底氣所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容有失,所以他留下高順率步卒五千屯駐太原,並往北延伸到雁門,往東南延伸到上黨和高都,往西南延伸到河東郡的臨汾和絳邑,都派駐大將駐守,就是要將太原盆地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如此,他才能談到對外用兵,拓展領地。
可即便如此,整個并州,他掌控在手中的,也就只不過是三分之一而已,餘下的西河郡、上郡、定襄郡、雲中郡、五原郡和朔方郡,名義都還是大漢疆域,可實際上,大部分都已落在鮮卑人和匈奴人手中。
尤其是南匈奴占據的河套一帶,可是極其優良的牧場,如能拿下,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戰馬供應,這對呂布來說,可是極具誘惑的。
見到呂布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河套地區,宋憲低聲提醒道:「都尉,如今五原、雲中一帶,已被拓跋鮮卑所占,年前南匈奴部的兵變,據傳聞就是鮮卑人在中間攪事,要想拿下河套,首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