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嬋笑意更甚,雙眼微眯成月牙,在那裡連連搖頭。
呂布哈哈一笑,道:「你看這天氣,多好,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
撲哧!
貂嬋再也忍俊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旋即用手捂著嘴,雙眼眯成一線月牙兒,嬌軀抖動,顯是無聲地笑得甚是辛苦。
呂布耳尖,聽到馬車裡,還有一聲撲哧笑聲,不用猜都知道,正是貂嬋的那位貼身俏婢。
呂布嘿嘿直笑,道:「想笑就笑唄,忍得這麼辛苦做什麼!」
這一下可好,不光是貂嬋和俏婢忍得更為辛苦,就連周遭的親兵,也個個在馬上繃著臉,個個面紅耳赤,想笑而又不敢真箇笑出聲來。
大軍隊伍中,有三千輔兵,及一應輜重物資,還有女眷,馬車甚多,故而行進速度比較慢,只是比步卒行軍要快上那麼一些而已。
這樣緩慢行軍,也有個好處,那就是精騎俱都緩步而行,不會揚起太多的塵土,如若是縱馬疾馳,揚起的塵土會經久不散,形如一條騰空而起的土龍。
那樣的景象,遠看非常壯觀,可真箇在隊伍中,那可就是遭罪了,塵土直往眼睛鼻子嘴巴里灌,呂布對此,可是有著極為深刻的體會。
就在呂布與侍妾貂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大隊人馬自孟津渡過大河,進入河內郡。
野王縣,是太行徑的起點,也是自河內郡進入并州上黨郡的起點,按呂布的軍令。大軍將在此停歇一日。
大軍歇下的當天,河內太守張揚的長史薛洪,就前來拜見。
雖然張揚並未親自前來,呂布對他派來的這位長史。還是禮遇有加,中軍大帳內,分賓主坐定後,不待薛洪解釋,呂布就問道:「稚叔兄未曾親身前來。可是受洛陽傳言的影響,對呂某耿耿於懷?」
薛洪一下子就愣在那裡,嘴巴幾番張合,啊啊連聲,可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如此支支吾吾良久,他終於在呂布帶著笑意的注視下,長身而起,來到呂布案桌前,躬身一揖到地。懇聲道:「使君海諒,大人的確是有聽聞此等傳言,遣洪前來,也就是想聽聽使君如何說。」
「嗯!」呂布漫不經心地放下手裡的茶盞,淡然道:「還好,你家大人沒有派你來此質問呂某。」
薛洪大凜,自覺背上的冷汗直冒,蓋因呂布這話說得很是雲淡風輕,可是內中蘊含的寒意,卻是猶如萬載不化的寒冰。驟然之間,就令薛洪大有錯覺,以為此地並非野王縣城,而是地底深處的冰窟。
他再次一揖到地。懇聲道:「使君,使君言笑了,大人深信,此等傳言興起,必是想陷使君於萬劫不復之境地,其用心之險惡。實不可想像。只是大人遠在河內,不知洛陽當時詳情,故而遣洪前來一問。」
呂布對此問題,避而不談,示意薛洪坐下,轉而問道:「關東諸郡,如今情勢如何?」
薛洪再一愣,對呂布這般的跳躍式話語,頗感無奈,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關東諸郡,兗州牧劉岱正在積極聯絡各州郡,欲借太后弘農王身死之由,起兵征討李郭諸人。」
「嗯,目前進展如何?」
「響應者,只有冀州牧韓馥,以及南陽太守袁術,和豫州牧孫堅,餘下幽州牧盧植,渤海太守袁紹,徐州牧陶謙,青州牧孔融,俱都觀望中。」
呂布沉吟著,心中對兗州牧劉岱的野心,也頗有些佩服,只是不知道,在他手下任東郡太守的曹操,到底是何態度。
想到這裡,呂布心中一動,問道:「青州呢?前陣不是說黃巾聲勢浩大麼?」
薛洪微微欠身,答道:「是,青州黃巾如今聲勢已然大不如前,青州牧孔融,采平原太守劉備之策,令平原、濟南、樂安、齊國等四郡國,開倉濟粥,安置流民,資助農種農具,令流民開荒,以應對災年,致流民大減,青州黃巾在都昌,被孔融和劉備裡應外合,殺得大敗,餘部南竄,往攻徐州琅邪。」
呂布心中浮現出大漢州郡輿圖,青州黃巾南竄徐州琅邪國,正是繞過泰山群山,這個方向,離劉備所在的平原郡,以及曹操所在的東郡,是越來越遠。
如此看來,青州黃巾這部分勢力,如今竟然被劉備奪得頭啖湯,安置流民之舉,不但為他贏得偌大名聲,還能
139 洛陽只剩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