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平。」
郭圖這話說得有些含糊,就是因為按他的說法,現今的混亂局勢,源起就是幾個月前董卓擅行廢立,可這件事,眼前的這位并州牧呂布,他需要說服的對象,也是參與其中,所以他如果說得太明白,豈非是當面給呂布臉色看?
呂布也樂得裝聾賣傻,雙眉一緊,問道:「如今聯軍中,是誰在主事?」
郭圖神色一凜,面色有些不豫,皺眉道:「當然是車騎將軍了。」
「袁本初對我可有什麼話說?」
郭圖再一愣,看著呂布的眼神里,透出幾絲不解來,仿佛是在說,這位并州牧怎麼這麼不識趣,堂堂的車騎將軍,海內外名士歸心的袁大公子,怎麼會注意到他這位赳赳武夫呢?
就在他沉默之際,呂布呵呵笑著說出郭圖心裡所想:「哦,我倒是忘了,袁本初是非海內外名士不見,我只是個粗鄙之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呢。」
這句話說得郭圖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張著嘴「呃啊」半響,就見呂布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郭兄遠道而來,好好歇幾天……」
郭圖也跟著爬起身來,問道:「那使君的意思……」
呂布回頭看著郭圖,面色不善,似是對郭圖剛才打斷他的話頗為不滿,沉聲道:「再說吧。」
說完,他直接頭也不回步入後堂,將郭圖一個人晾在廳堂上。
郭圖臉色極其難看,待再也見不到呂布的身影,方才冷哼一聲,袍袖一拂,轉身大踏步離去。
毫無意外地,呂布很快就接到親兵來報,言道郭圖氣沖沖地回到住處後,當即就收撿好行囊,帶著隨從離城而去。
此時正是午後時分,郭圖一行正是前一日趕到晉陽的,如今竟是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待,顯是對呂布的怠慢甚為惱怒。
呂布雖然在蔡邕等人面前,說要再觀望觀望,但實際上,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別說如今袁紹等人對拉攏呂布僅僅只是擺出個樣子,就算他們在籌謀的一開始,就積極勸說呂布加盟,呂布都會再三掂量掂量,蓋因在幾個月前,呂布可是在朝堂上,連同董卓一起,狠狠地當眾羞辱了袁紹一番。
要說袁紹的胸襟能開闊到已然淡忘了此事,呂布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一旦呂布加入聯軍,在袁紹這位盟主手底下做事,各種刁難,只怕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如今呂布所謂的觀望,實際上是在等朝廷的反應,按他的猜測,朝廷派來的信使,此刻理應已經在路上才是。
發生如此大事,呂布只能再次遣快馬,將剛剛趕回到各地的大將召回,而如何應對,則是他與賈詡每日裡商議的重要議題。
沒過幾天,朝廷派來的特使就風塵僕僕地趕到,帶來的,除了一道聖旨外,還有李肅的一封親筆信。
呂布如今是關內侯,鎮北將軍,領并州牧,官職上已不太有提升的空間,不過爵位上,倒是再上一層樓,授為黎亭侯,實際上就是由無封地的關內侯提升為亭侯,不過這個所謂的黎亭侯,其實也是個虛的,黎亭位於上黨郡,本身就已是呂布這個并州牧的轄下範圍,如今再把這裡作為他的封地,也就是個彩頭和名聲而已。
安頓好朝廷特使,呂布著人去請賈詡、高順等人,自己則直接在廳堂內邊等邊沉思,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親衛進來,稟道:「稟使君,府門前有兩名年輕人求見,自稱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