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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也狹窄,長直軍投入不了太多兵馬,只出了數百軍士,互相配合著前進。
梁賊果然精銳,雙方甫一交手,堵著營門的天德軍士卒就有些抵敵不住,死傷慘重,被壓得步步後退。
「弓手呢?給我射!」蔡松陽怒吼一聲,手持一桿長槊沖了上去。
兩側坍塌的廢墟頂上,半完好的房屋樑上,甚至是窗戶後面,土團鄉夫們紛紛挽弓,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敵軍前進的勢頭為之一頓。
蔡松陽剛挺槊刺死一人,卻見左前方撲來一名梁兵,此人手持重劍,作勢欲斬。親兵見狀,下意識迎了上去,卻見此人虛晃一招,讓過親兵捅來的長槍,長劍重重斬下,親兵頭顱高高飛起。
又一名軍士頂了上去,只一下,就被人重重地劈在了胸口。他忍著劇痛,用瀕死前爆發出的巨大力量死死抱住對面的梁兵,蔡松陽抽出佩劍,從背後將賊人刺死。
這幫賊兵,武藝確實不錯,但最強的應該還是經驗,那種生死關頭的直覺,拿捏得非常到位。
剛才有名梁兵,蔡松陽持劍搏殺,竟然讓他連續躲過兩次必殺,第三下才弄死。這其實很不可思議的。兩名武藝差不多的軍士面對面生死搏殺,很多時候一下就分出了勝負,很少要第二下——需要第二擊才能殺死敵人的軍士,一般而言活不了太久,職業武人之間交手,生死立分,要求就是穩准狠快。
夏軍土團鄉夫的箭雨逼退了梁兵的攻勢。梁人也從後方調來弓手還擊,射得賊准,蔡松陽都他媽中了一箭,惱火萬分。
谷堝
「街道狹窄,無所展力,一夫當之,賊不能制!隨我沖!」蔡松陽撿起一把重劍,大吼道。
「一夫當之!」
「一夫當之!」
兩百多軍士披甲執槊,跟在他身後。
梁人一名軍校更是誇張,大冬天的剝了衣甲,大聲激勵士氣後,肉袒前沖,絲毫不避對面刺來的鋒刃。
兩軍迎頭戰在一起。
馬嗣勛在城頭看得面如土色,就雙方表現出來的勇武,可比他手頭的佑國軍要強出不少。
他看得出來,夏軍其實打不過長直軍,完全是靠那個瘋子蔡松陽拼死搏殺,身先士卒,激勵士氣,這才堪堪擋住了長直軍的攻勢。而且即便如此,還數次被擊退乃至小範圍潰退,完全靠街道兩側的弓手挽弓殺傷衝進來的長直軍軍士,這才穩住了陣腳。
「媽的,都不要命,都是瘋子!」馬嗣勛低聲咒罵著,掩飾著心中的不安。
段凝則看得兩眼放光,若他能指揮這些軍士,縱橫戰場,當能一展抱負。
在更遠處臨時搭起的一座高台上,寇彥卿則眉頭緊鎖。
攻了那麼久,雖然占盡上風,傷亡也比對方小,但始終打不散夏賊,這讓他很是懊惱。
夏賊崛起這麼多年,打慣了勝仗,胸中總有一股氣在支撐著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接受失敗,故而死纏爛打,拼死抵抗,這種類型的敵人是他最討厭的。
「若是平地野戰,早收拾他們了。」寇彥卿冷哼一聲。
胡真沉默不語,右手時而握拳,時而鬆開。
在說服寇彥卿率軍返回洛陽後,他其實還是抱著一些期望的。結果第一件事就不順利,馬嗣勛、段凝始終不開城,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了。
城內那些兵他還沒放在眼裡——呃,雖然是他練出來的兵,長直軍派個千把人列陣就能嚇退他們,關鍵是城內還有許多物資,這是他急需的。
他還有很多計劃,朱友寧部來了之後,也需要糧草補給,而長直軍的輜重車輛之上,不過區區五千餘斛糧豆,對他們而言是夠吃了,但加上朱友寧那五千兵,不過半月所需罷了。
如果徐懷玉那邊再跑回來一些人,這糧草就更加不足了。而都畿一帶似乎已被夏賊搜刮過了,根本找不到幾顆糧食。如此一來,全軍只能向南撤退,到伊闕關一帶補給。
「河洛局勢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怪馬嗣勛、段凝二賊!」胡真恨恨地罵了一聲,心中已經開始找替死鬼了。
寇彥卿仿佛沒聽到胡真的話,仍然仔細看著戰局。
老實
第二十六章 抄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