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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又遣人送了一些禮物過來,說是給佛牙的。」折芳靄撥開了邵樹德亂鑽的粗糙大手,她只披了一件袍服,內里雪白嬌嫩的肌膚上,還隱隱有點青紫之色。
「我那義兄啊,剛從北邊退兵,應又要南征了。」邵樹德微微一笑,道:「今年從晉陽北誓師,討赫連鐸,明年從南門出兵,攻孟方立。若是專務一處,此時說不定已在雲州或刑州喝慶功酒了。」
「軍國大事妾不懂,阿嫂人很好,禮數也不缺,今後兩鎮若是刀兵相見……」
這不是早晚的事麼?邵樹德心道。
「上月會州白氏、靈州梁氏、豐州慕容氏等部族又進獻女子……」
「好教夫人知曉,這些女子某還沒碰過。在外征戰數月,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與夫人征戰,軍中禁斬之令,何曾干犯過?」
折芳靄氣笑了起來,袍服都滑落在床上。
「不好,中軍帥旗落下,末將得策馬馳援。」邵樹德一用力,便將愛妻按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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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豪估的生意果是興隆,這便將店開到夏州來了。」城西的一間轉賣玉石、寶石的商鋪內,邵樹德安坐於上位,笑眯眯地說道。
開店的是康佛金,歸義軍半官方的聯絡人,最近一年來一直在靈州、夏州兩地經營生意。
其實夏州還有一個歸義軍的聯絡人,那就是正在石佛寺研討佛學的康賢照。
出征河隴之前,邵樹德與他見過一面,雙方主要談了涼州之事。
巧的是,在抵達靈州的時候,邵樹德還見到了河西都防禦史翁郜的使者李明振。
李明振是河西節度使幕府行軍司馬,是個文吏,不是武人。他的目的,一是請求朔方節度使李劭給予河西物資方面的援助,同時也是為翁郜求取涼州節度使的職位——自乾符四年張淮深再度收復涼州以來,因為政治分歧和矛盾,前節度使鄭某已經去職,目前涼州鎮的實際權力掌握在河西都防禦史翁郜手裡。
朔方節度使是有觀察河西的權力的,這是大中年間定下的規矩。甚至不僅是本朝,便是在後來的五代王朝,朔方節度使一般也兼領涼州節度使。李明振不遠千里從涼州跑到靈州求取物資,倒也很正常。
不過涼州方面也知道如今的朔方節度使就是個擺設,真正做主的乃夏州邵某人,因此在那邊一等就是數月。
邵樹德對涼州與歸義軍之間的恩恩怨怨很感興趣。
歸義軍一直想控制涼州,但又不敢。因為朝廷對涼州還是很重視的,便是在黃巢攻陷長安,天子逃難到蜀中時,依舊派了節度使去涼州赴任,而且還是派的回鶻騎兵沿途護送。
包括後來聖人返回長安,下詔大赦天下,去歸義軍傳旨的使者也是由回鶻騎兵護衛的,擺明了對歸義軍不信任,認為自張議潮故去之後,歸義軍長達三十年沒有上供,太過桀驁。
畢竟,就連河北諸鎮都在上供呢,歸義軍為何不上供?別說道路不通,事實上是通的,回鶻人對朝廷的態度都比歸義軍恭順,時不時還送點牛羊,朝廷使者去涼州赴任、宣旨,回鶻人也主動派兵護衛。
這或許便是朝廷寧願冊封回鶻酋豪,也不願給張淮深旌節的一大原因。朝廷只認錢,只看誰恭順。
涼州行軍司馬李明振對邵樹德訴苦,說嗢末人多麼不服管,動輒劫掠。涼州諸縣兵力稀少,良田荒廢,歸義軍又一直想控制涼州,兼併藩鎮。說到最後,還是要錢。
邵樹德當時沒答應他,然後便出征了。班師回來之後,聽聞涼州方面又派了押衙張弘信至夏州,求見自己。
他想了想,打算過幾天接見一下。自多年前派了2500名鄆州兵入涼州之後,朝廷已有不少年頭沒往涼州增兵了。如果張弘信繼續要錢,那麼不妨打蛇隨棍上,派一支軍隊跟著去涼州,美其名曰「助防」,豈不美哉?
朔方節度使,可是有觀察河西的權力的!
「某這點小生意,可入不得靈武郡王法眼。」康佛金畢恭畢敬地站在邵樹德跟前,說道。
定難軍攻河隴,得五州之地而回。這等威勢,確實讓河隴西域各大勢力感到震怖。這會定難軍沒有繼續西進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