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笑話,想笑又不敢,黑著一張臉,道:「我家還弘農楊氏後人呢!」
段義羨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份籍冊遞上,道:「請殿下明鑑。」
邵明義好奇地接了過來,仔細看著。
原來這是一份族譜。
最早追朔到武威太守段貞,然後還有後漢西域都護段會宗、太尉段熲、鎮遠將軍段煨、後魏(北魏)定、秦二州刺史段榮、北齊太宰左丞相段韶、鄭州刺史段嗣元、大理司段楹等,基本能寫的名人都寫了。
「別是被石虎滅掉的鮮卑段吧?」董加羅見段義羨拿出了族譜,暗呼失策,他怎麼沒想到呢,於是忍不住譏諷了句。
段義羨瞪了他一眼。
李唐賓夠著頭看了一下,道:「這族譜有點新啊。」
段義羨臉一紅。
「煌煌大族,仕官累累,應是真的。」邵明義合上族譜,親手交到段義羨手中,道:「汝家簪纓大族,流落至此,誠可哀憫。不過在天南之地也作出了一份功績,今獻地而降,重歸大國,聖人聞知,定有嘉賞。」
「河南有段氏,聽聞是唐穆宗時宰相段文昌的後人,不認祖歸宗?」李唐賓問道。
邵明義咳嗽了一下,道:「段文昌是鮮卑段氏後人。」
「哦……」李唐賓坐了回去,不再說話。
「殿下,我家亦有族譜。」見邵明義毫不懷疑,直接採信了,董加羅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說道。
「哦?董將軍亦是中原後裔?」邵明義問道。
「莫不是董卓後人?」楊詔黑著臉拉嘲諷。
董加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家祖上乃前漢景帝時博士董仲舒後人。」
艹!楊詔的臉更黑了,一個比一個離譜!
「楊將軍亦是忠良之後吧?」邵明義看向楊詔,語氣溫和地問道。
「這——是!」楊詔腦筋急轉彎,道:「其實,我家乃斬殺項羽的赤泉侯楊喜後人。」
邵明義肅然起敬,道:「果是忠良之後,可有族譜?」
「有……有的。」楊詔答道。
「都是大國望族後裔,今後自當在中樞報效朝廷,聖人也很喜歡任用忠良望族之後。」邵明義說道:「這樣吧。我還沒保舉過官員呢,這幾日便寫份奏疏,保舉諸位入京任官,如何?你等入朝後,亦可在大理宣傳一番,喜事嘛,讓越多人知道越好。中原還有段氏、楊氏、董氏後人,亦可走走親戚、攀攀交情,認祖歸宗。」
「遵命。」楊、董、段三人齊聲應道。
李唐賓在旁邊看了半天戲,就一個感覺,這個燕王真他媽是聖人的好兒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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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苴咩城中,人心惶惶。
劍川、銀生、麗水、永昌四鎮兵馬不見蹤影,東京也沒甚動靜,形勢還不明朗嗎?
而隨著西洱河諸大族兵馬的次第到來,守軍的最後一絲抵抗意志也被瓦解了。
這幾日,不斷有人縋城而出,向夏軍投降。
鄭仁旻想升朝議事,卻發現官員所剩無幾,於是愈發絕望,把自己關在宮中,借酒澆愁。
二十八日,清平官趙善政入宮覲見,君臣二人抱頭痛哭。
哭完,趙善政抹了把眼淚,吞吞吐吐道:「驃信,事已至此……」
「你可是勸我投降?」鄭仁旻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問道。
侍衛們在外間探頭探腦,不斷張望。
趙善政心中一緊,連忙道:「驃信誤會了。老夫來此間,是勸驃信保重龍體。國事並未至不可為之處,城中尚有兵馬三萬餘人,糧草充足,只要堅守待援,夏人定然解圍而去。」
「你不是來勸我出降的?」鄭仁旻半信半疑。
「陛下如何誤會老夫?」趙善政泣道:「老夫若要降,當初大渡河時便降了,何需等到今日?」
他還真是來勸鄭仁旻出降的。
夏主並不嗜殺,聽段義宗說,渤海國主還好端端地活著,每月都有錢糧賜下,驃信若降,寓居洛陽之時,還能做個伴,不挺好麼?難道真要與城偕亡?
但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