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部隊又進入了大練兵,此時尚屬嚴冬,馬匹瘦弱,需要養膘,不宜騎乘,所以各部尚未練習馬術。
在此期間,劉興祚與阿爾布古都曾上稟,請求拔付黑甲軍獨有的鎧甲、揚刀與標準制式弓箭,楊文禮都沒有應允,何也!他回復曰:「這些鎧甲兵器為黑甲軍獨有,而爾等所屬僕從軍戰力尚弱,恐有挫黑甲軍威名,故暫不拔付,非我有偏見也!爾等放心,只要爾等用心操練部眾,使之達到我黑甲軍的標準,同樣可轉黑甲軍,到時某自會拔給裝備。」
當然,兩部還是拔付了五十副標準制式弓箭,作為兩部士兵訓練箭術所用。
為何劉興祚與阿爾布古都如此用心操練部眾呢?蓋因楊文禮一切以戰功記功與升級,公平公正,像年前分配奴隸財物時,劉興祚部所占份額最多,其人均所得尚多過黑甲軍將士,而阿爾布古所部,分文未得。
劉興祚所部雖然殺敵不多,但其所立戰功為戰略性功勳,提前解決了黑甲軍來遼東的戰略目的,故授功之時,有所偏記,而阿爾布古所部雖然陣前起義,暗算了女真人,但其戰功只是讓其部眾免了奴隸之厄,故無任何賞賜。
黑甲軍是衛所制,平時無餉,部眾要靠自己耕種田地,不參戰,也無法升職,這就迫使各部都會利用閒時,操練部眾,大家想想,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你不多吃苦,臨戰無法上戰場,或者立功不多,人家升職,你原地不動,你心裡會好受嗎?
楊文禮要做的只是公平二字而已,一種好的制度,超過了當權者一萬句空話,別看楊文禮冷血殘暴,寡言少語,但他也有其優點,他極重信譽,言出必行,這就是對部眾最大的公平。
黑甲軍在發展,遠在蒙古大草原上的皇太極終於獲知有這麼一支部隊潛伏在長生島,抽冷子上岸劫掠了金復二州。
由於明安圖巴顏的叛變,黑甲軍的實力,建奴遼南防線總兵官揚古利已基本掌握,他無力征討,於是將這些情報,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皇太極的汗帳。
這是超出了皇太極掌握的意外事件,嚴重影響了他的全盤計劃,倘若大軍返回,自可報仇雪恨,但再想征討林丹汗就變得遙遙無期了。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他此時還在忙著接受蒙古各部落的投靠,因此大軍未有收穫,各部落雖有孝敬,卻是杯水車薪,等於近六萬大軍還是吃自己的。
這幾年遼東連年大旱,天時不好,本來就軍糧有限,此時返回,別說再次征討漠南,可能還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皇太極這次征討林丹汗,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一錘子買賣,為此他還派人不斷聯絡袁崇煥,言及誠服之事,就是為了迷惑明軍。
一邊忙著擴張勢力,一邊說著投誠,可見他是用心險惡了,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個關鍵時候,偏偏黑甲軍在遼南搞事。
此時四大貝勒尚且掌權,此等軍國大事,他自然不能隱瞞,他派人通知了各大貝勒來此相議。
「……各位台吉,你們看這事怎麼辦?」黃太極三言兩語,將黑甲軍以及遼南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就出聲問道。
他現在問事,不再專問幾大貝勒,而是問所有貝勒台吉,刻意淡化其餘三大貝勒的影響,好像都是他的臣子一樣。
這個問題非常棘手,連歷來脾氣暴燥的莽古爾泰都沒有炸刺,此次征討漠南,皇太極自是徵詢過各大貝勒的意見,這個總體戰略非常重要,不容有失,所以儘管黑甲軍搞事,他也一時無策了。
「大汗,這個所謂的黑甲軍是何方勢力?」文臣之首的范文程見各大貝勒不出聲就出班奏問道。
「目前不得而知,不過可以肯定都是尼堪,此股尼堪精銳異常,非平常明軍可比,應該不是東江鎮的明軍。」皇太極回道。
「大汗,我軍尚未征討林丹漢,此時不宜班師而還,可遣一能辯之士,向明人皇帝曉諭大汗的怒火,威逼明軍,定可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如若可能,我方還要求明人皇帝,處置那黑甲軍統帥。」
「好!范先生此計甚妙!不出一兵,可得奇效,眾位台吉,諸位意下如何?」皇太極大聲誇讚了范文程,又出聲問各台吉貝勒之意。
在奴爾哈赤的各子侄中,就數阿敏和多兒袞還包括皇太極最聰慧,其餘幾位都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