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尋找之下,沒多久她就從畫軸中找到一枚玉簡。
玉簡上並沒有多麼複雜的陣法和禁制,楚怡直接探入神識,越看越是驚怒。
沒想到秦游風的渣,還能突破人類的想像。
那玉簡中記錄的,是秦游風在凡塵以游風為名,玩弄的凡女。
楚怡的母親也是其中一個。
這些凡間女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和虞清清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看著玉簡上一句句賞鑒把玩物品一般的輕浮話語,楚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世上,還有很多與她和她母親相同境遇的可憐人……
楚怡恍然間明白了小師叔祖和王珂這般安排的用意。
小師叔祖的目的很好猜,應該是希望她不要在過去的痛苦遭遇中沉淪,封閉自己的內心;也是想要她能夠藉此機會,將心中桎梏解開,免得成為修道路上的心魔。
至於王珂,她的身份太過尷尬,作為秦游風的同行契道侶,出現在那些凡塵中的可憐人面前,她們的境況只會更糟。
由楚怡出面,確實是最合適的。
而之前小師叔祖提到的閆期那些齷齪事,倒是王珂出面處理就行。
楚怡將玉簡收起,幸好秦游風有這樣的怪癖,將這些詳細地記錄下來。
所謂助人者自助,楚怡決定找到這些人,幫她們也是幫自己。
楚怡眼中不受控制地浮起了薄霧,小師叔祖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她何其有幸,又怎能再被過去的痛苦所困,辜負了小師叔祖一番慈愛?!
調整好情緒後,楚怡再度檢查了書房,確信沒有類似的玉簡,才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讓她作嘔的地方。
楚怡走出青斿齋,掃過背對著她站得筆挺的樊澈,突然覺得樊澈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不待她想到哪裡不對勁,樊澈已經轉頭看向她,「楚道友,拿到你母親的信物了嗎?」
之前楚怡說的理由是,她專程來取走秦游風處留下的她母親的信物,樊澈才有此一問。
「拿到了。」楚怡溫柔道,「樊道友,你特地為我引路,還幫我破陣,也不知有沒有誤了你的事?」
樊澈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就是來找仲師弟,切磋一下陣法而已,我隨時可以找他切磋,不算誤事。」
楚怡心中的疑惑更深,樊澈來找仲溪儼切磋陣法,她怎麼從未聽秦思清提起過樊澈這樣的師姐?
難道秦思清那小妮子的假想敵,只有偶爾和仲溪儼討論符術的自己?
這麼一想,楚怡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清秀的元嬰期女修。
樊澈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想來是入道修煉很早的天才。
瓜子臉,唇紅齒白,一雙圓眼平添幾分可愛,身量與自己差不多,身姿……
楚怡忍不住睜大了眼,她自己胸前沒什麼起伏,沒想到樊澈比她還要「坦蕩蕩」!
不對,這樊澈……
她好像自稱是青雲院院主座下的親傳六弟子?
可是青雲院院主座下的親傳六弟子,不是個男修嗎?!
楚怡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她竟一廂情願地一直把樊澈當成了女修!
都怪清虛宗的制式法衣都是寬袍大袖,男女款式差別不大,她才會看走了眼。
楚怡連忙用團扇擋了臉,歉然道:「樊道友,對不住,是我以貌取人,竟然把你當作了女子。」
她討厭大部分接近自己的男修,可在樊澈身上竟然沒有那種厭惡感。
是樊澈沒帶任何目的,還是秦游風實在太噁心人,相較之下樊澈反而不討人厭?
這樣說也不太對。
她一開始問路攔下樊澈,就把他當成了女修,要不然也不會主動去扶他起來,雖然被樊澈避開了。
樊澈倒是鬆了口氣,笑道:「原來是這樣!方才你主動來扶我,我還覺得你與我所知的那個溫柔卻清冷的楚仙子不相符。幸好只是個誤會!」
楚怡:……重點是這個嗎?難道不是她認錯性別?
一百零九、幸好只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