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脫離幻境,得把製造幻境的人找出來,就算打不過他,也得對他有所防備。
非常了解正經村的人,都有誰?
他了解到什麼程度?
李伴峰去了議事廳,看到了牆壁上兩道不明顯的劃痕。
當初拆掉風車唱機的時候,小川子不小心在牆壁上留下了些劃痕,他怕被人發現,還用了些方法遮掩,結果被李伴峰抓了個正著。
其實小川子的手藝挺不錯,就連馬五都沒有留意到這兩道劃痕。
製造幻境的人,連這兩道劃痕都復現了出來,難道就是小川子?
這個開壓路機的小伙子,原本是個世外高人?
要真是這樣,他藏的也太深了。
在這片幻境之中,能看到小川子麼?
李伴峰出了議事廳,在村子裡閒逛了許久,沒看到小川子,只看到了小根子。
「七爺,你回來了。」小根子和以前同樣勤奮,簡簡單單打了個招呼,繼續拿勺子搜羅金汁。
作為幻境製造出來的人物,小根子沒有漏出破綻,證明製造幻境的人對小根子很熟悉。
難道真是小川子?
可這麼一想,邏輯上又不對。
小川子對馬五和左武剛也很熟悉,他不可能把稱呼都弄錯了。
問這個「小根子」幾句話,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些線索。
李伴峰四下看了看,小根子突然不見了。
去哪了?
小根子的幻象消失了?
李伴峰繼續在幻境之中找線索,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的屋子。
遲疑片刻,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陳設,和他真正的屋子一模一樣。
在正經村,能進李伴峰屋子的人可不多。
這個幻境到底是誰製造的?
汗珠順著臉頰一顆顆滑落,李伴峰有了新的猜測。
他仰面鑽到了床底下,看到了地板縫隙間的一道凹槽。
這道凹槽是他自己的留下的,在進入隨身居之後,他能準確的把鑰匙扔進凹槽里,這個凹槽的作用就是用來保管鑰匙。
也就是說,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凹槽的所在。
這個人就是李伴峰自己。
這意味著什麼?
到底是誰製造了幻境?
是李伴峰自己。
自己怎麼可能給自己製造幻境?
就算李伴峰瘋了,出現了自我傷害的行為,他本身不懂幻術,也不可能把幻境做的如此逼真。
李伴峰坐在房間裡,面容不住的扭曲。
他擔心自己的狀況,他懷疑自己可能發病了。
要不要回隨身居?
我現在到底在哪?
如果真在一片荒野之中,情況倒還好,如果在一座居民樓里,只怕要血流成河。
可這狀況不像是發病。
李伴峰覺得自己沒有失控。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這個幻境確實是我製造的,但不是用幻術製造的?
李伴峰坐在床上,沉思了許久。
他從桌上拿了一支筆,在床單上寫了三個字:「我不瘋。」
李伴峰閉上了眼睛,閉了兩秒多鍾,等再睜開眼睛一看,三個字變成了五個字:多少有一點。
再度閉上眼睛,睜眼再看,五個字又變成了四個字:那點不算。
李伴峰沒瘋,他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這裡有隨時變化的文字。
再想想之前發生的狀況。
急著要找的人,卻總也找不到。
這種狀況經常出現一種場合里。
「這是夢,」李伴峰喃喃低語道,「我是在做夢。」
「呵呵呵!」
一陣女子笑聲傳到了耳畔,聲音好像來自窗外。
李伴峰立刻推開了窗子,沒看到人影,只看到一件白衣在半空飄蕩。
「知道是夢,算你過了第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