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錶上方的那個小窗口裡一個紅色的光點在閃動。
肖青轉過身看向紅河谷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和一片密林的陰影,但是他清楚,那顆炸彈響了。
想必那輛車一定飛得高很,摔得肯定也很慘。
打開手機,簡略地看了一下那份郵件里提到的地址,以及自己的新身份,肖青不由得罵道:「真他娘的摳門,又不是沒有錢。」
「也不知道到底留沒留下尾巴,要是還是被查到了什麼,我可就要開始亡命天涯了,也不說給我安排個好一點的地方,讓我也享受享受。」
仔細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回想著自己都做了什麼,只想確認一下是否有沒有遺留下什麼的肖青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採集器、屍體都燒了,硬盤也取出來了,監控記錄一開始就斷開了,就連那破紅羅花我都捎帶摘了。」
「到底是誰呢?」想到就在自己抽空去隔壁的103號研究所偷取紅羅花的時候,試圖黑了對方的監控網絡時遭遇到了強力的阻攔,「沒發現103號研究所還有這號人物啊!」
甚至一度發起了反攻,來回攻防之間差點就讓對方控制了他手裡的平板式電腦,查出他的具體位置和以及那台平板式電腦的具體出廠編號,繼而更進一步地控制了攝像頭,那樣就能夠看到他的臉龐了。
儘管自己戴著面罩和帽子,可在當時自己還沒有徹底退出整個護林局系統之前,哪怕是被拍到了眼睛,都是很不利的。
一想到自己在今晚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得不因為那個人的關係,還要順便去偷摘一朵紅羅花,光是能夠入侵對方的監控網絡並令其出現暫停的空窗期,他都被折騰得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最為麻煩的還是那幾粒藥,今晚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它,也是由它開始。
肖青從衣兜里掏出了那個藥盒打開,取出一粒捏在手裡,舉起來對著月光仔細地觀察,一言難盡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驚慌,小心翼翼地捏著那粒藥放入藥盒之中,仔細數了好幾遍之後,心裡慌亂不已的他還將那兩粒藥倒在手上,用力地敲打了一下藥盒,也仔細研究了一番藥盒,最終發現藥盒裡就是只有兩粒藥而已。
「不是三粒嗎?」
沿著林場深處那幾間房屋背後的一條小路,可以很快地到達最近的垃圾回收站。
正常來說此時的垃圾回收廠早就關門歇業,不會再放一輛垃圾回收車出來收集各個公共垃圾站的生活垃圾,就算是派出去收集垃圾的車輛也都早早歸隊,忙碌了一天的司機們換下工作服,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吃過晚飯,便早早地進入夢鄉。
只有那些年輕氣盛,剛入職沒多久的小年輕們才會待在休閒區的那幾間建築里遲遲不肯離去,甚至還會商量著要不要去鎮子上那家遠近聞名的「紅河谷」會所再去瀟灑一下。
對他們來說,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徹底地得到解乏放鬆的目的。
雖然廠區自營的那幾家酒吧的酒水比之外面的要便宜很多,但不知道是調酒師的問題,還是因為錢沒花到位的關係,廠里的好多年輕人都覺得不如外面的好喝。
就算是比之客流量一般的酒吧都不如,更不要說像「紅河谷」這種一到晚上門前就會車流不息的知名會所了。
但不知為何,小路盡頭竟然停靠著一輛熄了火的垃圾回收車。駕駛室後方拉起帘子的休息室里,一位穿著垃圾場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和衣而睡,駕駛室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即便是車門關著都能夠聞得到,駕駛室的地板上更是散落著幾個已經空了的酒瓶。
熟睡中的他嘴角上揚,呼聲大作,懷裡緊緊地摟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要不是為了這個布袋子裡的東西,他也不會頂著被扣罰工資的懲處選擇夜不歸隊。至於對方借用他的車子回收什麼樣的垃圾,他根本不會在意。反正不管什麼樣的垃圾一旦進了那個巨大的收集坑,就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子背著背包的男子才終於從路邊的林地里竄了出來,先是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臉上還略帶著驚慌神情,確定周圍安全後他便直接拉開了車門,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