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走山路了。
黔省的過道,彎多,路陡,很不好走。尤其是快要到進入巴蜀範圍的那段路,在雲非原來那個世界被人稱之為七十二道拐。雲非在原來那個世界第一次到珠三角,當時高速路還沒有修通,火車票又不好買,就做的長途汽車。當時是白天,雲非親眼見到那些幾乎是四四五度拐角的急彎心中擔心不已,老是擔心車再拐彎的時候一不留神就翻到了外面的懸崖里。他坐的那個車,在等待著前面一輛特長的長途客車轉彎的時候,親眼看到,那輛車轉那個最急的彎花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整個車上所有的人都是懸著心看那輛車轉彎,直到最後那輛車在司機精湛的技術下成功地轉彎,雲非在重重地舒氣的同時聽到了整輛車上的舒氣聲。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路上已經沒有了車輛經過,雲非的心也漸漸地沉了下去。
「快停車!」在離遵義還有五六十公里的一個比較平緩的彎道前面,在雲非車燈強烈的光線找要下,公路的中間橫著擺放了一截剛好擋著整個公路,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筆直木頭。
雲非急忙地踩下了剎車。索性他在這彎多路陡的山路上速度並不快,再加上德系車的性能非常優秀,汽車僅僅往前滑出一兩米,就完全停了下來。
五六個三四十歲,穿著補丁,彪悍無比的傢伙手中拿著鋤頭扁擔之類的東西站在那棵橫著的樹木之後。
路霸!攔路搶劫的路霸!
雲非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祈求了千萬遍的滿天神佛,並沒有保佑自己。
見到前面擋著的人,雲非明白,他們只是求財,並不會傷人性命。當然,要是被知道自己這車上有著數十萬的現金以及一千萬的現金支票,那就說不準了。或許這些人並不認識現金支票,但是絕對會僅僅為了二十多萬的現金,就把自己跟蔣建興兩人幹掉,然後拿著錢跑人。畢竟這個年代的中國,遠遠無法跟他原來的那個世界相比,法制並不完全。
就是自己的那個年代,不是還有著無數的案件無法被偵破麼?自己跟舅舅兩人要是被在這裡幹掉,然後讓他們把車給推到路邊懸崖下,偽裝成車禍,誰能知道?
木頭後面的人見到車子停了下來,也沒有上前來,就在那裡冷冷地盯著這邊,默默地等待著。
「怎麼辦?早知道咱們就在黔陽不走了……」蔣建興見到前面的路霸,無比懊惱。明明聽到過這些傳言,只因為這幾天天天晚上都在走夜路,都沒有遇到,心中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催促著雲非上了路,繼續開夜車。
他突然記起了一句老話——久走夜路,總會遇到鬼。一直走夜路的人,不是遇不到鬼,而是沒有到遇到鬼的時候。
「別下去……」蔣建興見到雲非停下車之後,沉默了片刻就準備推開車門想要下車去交涉,被蔣建興一把拉住了。
「舅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估計也不會有車路過,咱們勢單力薄,只能花錢買路了……」雲非對著蔣建興笑了笑,不過黑暗中他舅舅並沒有看到他的笑容。
雲非拉開了蔣建興拉著他胳膊的手,推開了車門,向著那幾個攔路的壯漢走了去。
蔣建興擔心雲非出事,也急忙下了車,心中更加悔恨,要是雲非出了事情,他可就真的是欲哭也沒有眼淚了。
「諸位大哥,麻煩借條道兒。」雲非心中雖然慌亂無比,但是臉上卻依然裝得若無其事,對著攔路的幾人,就仿佛是跟老朋友聊天一般用巴蜀話說道。在花數當了一年的副廠長,在普通人面前,他雖然不能做到泰山崩而不動聲色,不過也能夠裝出一副平靜的表情。
雲貴川是一家,方言大多都是差不多,除非那些大山深處的少數民族。雲非不敢在這些傢伙面前說普通話,說普通話先不說這些傢伙能不能聽懂,至少會讓人覺得他容易欺負。雲非說巴蜀話,至少讓這幾個傢伙會擔心雲非就是這附近的人,要是遇到狠角色,回來報復就不是他們這些攔路搶劫的傢伙能夠承受得了的。畢竟他們的家就在這附近不遠,他們雖然為了錢,總不至於跑太遠的路吧。
「借道得花錢……」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冷冷地說道,雖然不是巴蜀話,不過發音也很相近。
「大哥,您看小弟也不過是一個給人打
118 車匪沒見着,遇到了路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