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做成你這樣的,可以去死了,活著做什麼呢,簡直是浪費糧食。」
裴惠面色蒼白,「我以為他會好好待你的。」
當年她明明看到蘇問看著那小嬰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他滿臉笑意的看著逗著她玩,還叫她小乖乖。
她以為蘇問只是想抱走蘇家的孩子,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去報復甦家。
「蠢貨。」
「我這輩子得不到他的愛,我想著讓你跟著他,至少可以讓你得到父愛的,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說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只考慮你自己,你會不知道他和蘇家的恩怨嗎?他會好好待我才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千歌。」裴惠除了說這三個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顧千歌已經死了,是你們親手殺死了她,嘖嘖,真是造孽啊,你知道這個男人對顧千歌做了什麼嗎?
那個時候顧千歌才幾歲啊,他就把她關到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試藥,成為一個藥人,她每天都會被注射進各種各樣的藥水,一隻纖細的胳膊全是針眼,其實那個時候她很疼的,五臟六腑絞著痛,疼得在地上打滾,剛開始她還會哭,還會鬧,但後來發現哭鬧根本不管用,她就不哭了,實在受不了就咬住凳子。」
「後來的後來,不再是靜脈注射了,而是把病毒注射在老鼠和蟑螂的身上,通過把她們關在一起進行交叉感染。那個時候老鼠和蟑螂每天都爬滿她的全身,和她同吃同睡,直到現在那個慫蛋都會被一隻老鼠和蟑螂嚇到失聲尖叫。」
「別說了,別再說了。」裴惠聽不下去了。
裴弋也是淚流滿面,她一直都知道顧千歌一定是童年過的不幸福,所以才會人格分裂,卻從來沒想過她經歷了這麼多。
蘇子矜拳頭也是捏的嘎吱作響,雙目猩紅,眼角有淚一直往下流,綿延不絕。
怪不得,怪不得顧千歌會那麼害怕老鼠和蟑螂,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到底被關了多久呢,好像是三年吧,每一天都是這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