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意是在夜裡九點多回來的。
韓瞞瞞剛洗完澡,坐在自己床上疊衣服,見她走進宿舍,兩手空空。生活用品肯定是給白璽了,抬起眼眸問她,「如意,情況怎麼樣了?」
宋如意不知道怎麼說,在她身邊杵了一下,才過來拉她的手,「白璽說,他目前的重心都在學業上,不想談戀愛。」
「那這麼說,他只是在利用你的好了?」
宋如意默了一下,不願相信這個結果,「我覺得也不是吧,如果是利用我,不會給我買禮物吧?我覺得他對我是不同的。」
怕只怕,只是不同,不是愛情。
韓瞞瞞沉聲問她,「他給你買禮物了?」
「嗯。」宋如意應了一聲,傾過身,讓韓瞞瞞看看她脖頸上的項鍊,「這個項鍊,是他買給我的。」
韓瞞瞞這就不解了,他又不談戀愛,又給如意送項鍊,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韓瞞瞞想不通,就把這個問題丟給了蘇亦庭,「豬頭,你說這是為什麼啊?他們又不談,這樣曖昧著有意思嗎?」
蘇亦庭背著一個斜挎包,立在陽光之下,頎長的身影在金燦燦的光芒中折射出千萬道金光,宛若神祇降世。
他淡淡道:「我不知道。」
「那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對我嗎?」
他伸手摸她柔順的頭髮,「當然不會了,你第一次給我表白的時候,我不是就答應了嗎?」
她臉紅,「可以別老是提那個事情嗎?」
說多了她都覺得自己不要臉了,老是把她倒追的事情說出來,多難為情啊。
「正常人的思維,是不會抗拒自己完全著迷的女性的。」
「你意思是,你對我完全著迷了?」
他沒說話,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提的那時候,我就沒怎麼考慮,可能那時候想順其自然吧。」
「不知道,我至今還搞不懂你。」她牽著他的手搖晃。
她搖著他的手,他便開始笑,唇角的弧度柔柔的,很是迷人好看,「那就不要搞懂了,反正在一起,兩個人都是真心的就能好好在一起的。」
「那也是,你對我真心,那我也對你真心,你要是把我當傻瓜,跟別人搞曖昧,那我也會讓你變成一個傻瓜的。」
「哦?」他微微挑眉,「你要怎麼讓我變成一個傻瓜?」
「你要是敢偷偷跟別人曖昧,敢出軌,敢背叛,那我就讓你也嘗嘗這個頭頂一片大草原的滋味,你找一個,我找十個,你找十個,我找一百個。」她說得信誓旦旦。
蘇亦庭搖頭,慢慢道:「你這個懲罰並不好。」
「怎麼不好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公平又完美。」
「你這樣做,不也是在傷害你自己麼?」
「我樂意就好啊。」
「不好。」他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假如一個男人會背著你跟別人亂搞,那麼在他心裡,你一定不是最重要的,不然他在亂搞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因此,如果你為這種人而作踐傷害自己,你最終不過是輸得徹底。」
她繼續恍他的手臂,眼珠烏黑烏黑的,「可是不報復心裡會不舒服的。」
「不成熟。」他一句話評判她,「對於這樣的男人來說,他反正有那麼多女人,你不過是眾多女人中可有可無的一個,分了可以換一個,瀟灑自在。而你,你本身就不是這樣的多情花心的人,卻要為了報復一個人去學壞,我想說,這麼一個渣男值得你強行改變自己的性格去報復麼?你又能得到什麼?不過是得到無盡的空虛和玩弄,多年以後,回頭再想想,當年不過是遇見一個渣男,卻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地雞毛,這是你要的報復結果?」
「那你說要怎麼辦?」
蘇亦庭看著她,認認真真道:「永遠都不再搭理他,對一個人最大的報復,就是忘記,連一丁點記憶不留給他,見面了,當空氣,來求饒了,也當空氣,不故意去恨,不刻意去忘,就那麼把他擺在一個陌生人的位置,隨著時間的流逝掩埋在記憶長河裡,一個平淡的過客。」
「你在說你自己嗎?」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相愛的兩個人某一天如果分了,真的可以做到不聞不問,心如止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