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託了她這一層關係。畢竟都是同出一脈,平日裡能幫襯就幫襯著些,所以二人的感情自然比別人更加親厚。
鑫兒左顧右盼一番,拉住宴香的手把人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確定沒有人能聽見自己說的話了之後,才敢開口:「宴香姐,最近你有沒有發現大少爺屋裡有些不對勁兒?」這鑫兒是個單純的,一進來就有宴香罩著,所以一般出了什麼事都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裡有話藏不住,非要拉著宴香說道說道。
宴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聲。鑫兒雖然沒什麼機謀,但是見到宴香如此倒也聽話,兩人屏息凝神待了片刻,最終等來一聲奶聲奶氣的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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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下,不約而同鬆了神經。
&說就說吧,但你要記住了,這件事情無論大小,對我說完就自己吞了,不許再拿出來。懂了嗎?」宴香如是教導。
&嗯,明白了。」鑫兒抿了小嘴點頭,一雙大眼睛載滿認真。見阿香等待她開口,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與宴香聽。
&香姐,你是在大少爺屋裡頭伺候的,你難道沒發現大少爺屋裡最近有些不對勁嗎?」
宴香聽了這話倒真的奇怪了,不過不是奇怪大少爺屋裡有什麼怪事,而是奇怪這鑫兒是怎麼知道的。「鑫兒,你是揚少爺屋裡伺候的,怎麼知道大少爺屋裡頭的事情?」
&呀宴香姐,還不是上次揚少爺非說大少爺拿了他的玉佩,我就偷偷幫揚少爺去探了兩次。」
&兒!」宴香胸/脯劇烈起伏,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些,「我不是說了,他們嫡系之間的鬥爭你不許參與麼!」話才說了半截,宴香就發現面前的鑫兒早低了頭,杏眼揪著滿滿一汪眼淚。看著便心軟下來,好聲好氣解釋道:「他們都是少爺,最後不管誰勝誰負他們都還是嫡系的公子哥,誰也跑不了好處。但是我們就不一樣。我們做奴婢的,永遠都只能是奴婢。他們在上頭斗,一旦咱們牽連到裡面去,最後都沒什麼好結果。」
&知道……」鑫兒一張細瓷似得臉蛋上已經有好幾道淚痕,宴香看她如此也不再忍心苛責。掏出手絹兒替她試了試眼淚。
&何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祝』字輩的哥兒,身上都有一塊刻著『祝』字的玉佩,你去打探除了能看到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以外還能打探到什麼?」
鑫兒接過手絹自己擦拭,一邊抽泣邊道:「玉佩是沒打探出什麼,但是我發現了另一個秘密呀!」
&是你剛才準備說的事情?」宴香取回手絹,仔細疊著。
&嗯。」鑫兒連連點頭,額前的劉海隨著她的動作小幅度搖晃。
&去了兩次,第一次去的時候大少爺屋子裡暖暖的香香的,比揚少爺屋裡還要舒服的緊。可是當我第二次去的時候,他的屋子裡就變了。香也變了,感覺也變了。」
&變了,感覺也變了?」宴香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鑫兒的話,提出自己的看法,「大少爺最近確實換了香料,但是他平時對這方面頗為講究,一日換三次香也是尋常事。你不了解所以才覺得感覺不同的吧。」
&不不,宴香姐,不是這樣的。」鑫兒連忙擺手,「那天我是藉機幫大少爺屋裡的小晴送換洗衣物去的,所以可以在裡面待得時間長一些。那天我接近大少爺臥室的時候發現他臥榻旁邊的柜子上,多了一個小盒子,而且那個小盒子前面居然插著咱們去廟裡才會帶的香!」
「!!」宴香一驚,手中疊好的絹帕倏然落到地上。
鑫兒見到此狀,明白了這件事真正可能有的分量,更加小聲道:「還有……那盒子前面放著一隻好看的瓷盅……」
&盅?什麼瓷盅?」宴香突然想到了什麼,抓住鑫兒的袖子皺起一雙小山眉,用一種低了好幾個度的聲音問道:「那瓷盅裡頭放了什麼,你可有看過?」
鑫兒咬緊下唇,一張小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僵著表情點了點頭。
&什麼!」宴香抓著鑫兒袖子的手一緊,塗著丹蔻的指甲刺入了鑫兒單薄的衣衫里,而後者卻完全沒有顧忌到這扎肉的痛楚,滿心滿腦都是當時看到那瓷盅裡頭什物的心情。霎時間天風疾呼海濤厲嘯,濃如潑墨的恐懼與暴雨般席捲了鑫兒的內心。
&臍帶,嬰兒的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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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