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聞被這個請求聽笑了,問:「為什麼?」
穗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因為我們都是未成年,而你是我們的老師,如果我們待會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而你作為今天最後遇見我們兩個人的目擊者,非但沒有勸誡我們趕緊回家,反而還放任我們繼續在外面逗留,你到時候也要被追究責任的。」
孟舒桐在旁邊都聽愣了:「……」
穗杏!牛逼!
裴燕聞也聽愣了,而後勾起唇輕笑兩聲,扶了扶眼鏡說:「你的課沒白蹭啊。」
倒是會鑽空子,雖然說的話毫無根據且不講道理,但頗有幾分流氓律師的氣勢。
「走吧,上車,」裴燕聞說,「吃完飯我送你們回家。」
裴燕聞走在前面,孟舒桐和穗杏跟在後面。
趁裴老師不注意,孟舒桐狠狠抱了下穗杏。
穗杏鼓搗孟舒桐去坐副駕駛,孟舒桐半天不願意,穗杏只能厚著臉皮說:「我想睡一覺,你坐前面吧。」
這是孟舒桐第一次坐上裴燕聞的車。
他的車子裡飄著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就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孟舒桐頭一次知道血液直衝頭頂是什麼感覺,就跟發燒了似的,神志不清,手腳麻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一路上,她甚至都不敢側頭去看裴老師。
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人。
孟舒桐自己也想不明白。
明明不了解他,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他的個人信息都是她從別人口中打聽過來的,他連自己的微信都不肯給她,可她還是鬼迷了心竅,往他身邊一次又一次的湊過去。
「吃中餐可以嗎?」裴老師問。
孟舒桐想說吃屎都行,但忍住了。
後排的穗杏說:「老師我們聽你的。」
「好。」
這頓飯吃的雲裡霧裡,裴老師和穗杏都吃的挺飽,唯獨孟舒桐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在他面前優雅地吃東西,反倒什麼都吃不下。
結賬的時候,裴老師主動去付了錢。
付了錢回來的時候給了她們兩張餐券。
「下次和你們朋友來吃可以用這個打折。」
一張餐券而已,孟舒桐如獲至寶,將它小心翼翼的疊好收進了包包里。
穗杏那份她自己也沒要,都給了孟舒桐。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朦朦灰了下來。
穗杏說:「裴老師你送孟舒桐回去就行了,我待會還跟我哥哥約好了。」
「你哥哥什麼時候來?」
「馬上就來了,」穗杏說,「你們先走吧。」
裴燕聞眯眼,顯然沒那麼輕易上當:「把你哥哥電話給我下,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藉口用未成年人的理由騙他吃了頓飯,當然要負責到底,否則真出了事怎麼收場,裴燕聞不可能放任穗杏一個人在街上亂逛。
穗杏只能給還在忙的杭嘉澍打了個電話。
她也沒給裴燕聞說話的機會,直接說讓杭嘉澍來接她。
「你挺能跑啊,怎麼又跑出去玩了?」杭嘉澍在電話那頭調侃她。
「你到底來不來接我啊?」穗杏耍無賴說。
「來,我跟沈司嵐一塊兒過來接你,在那兒等著,不許亂跑,聽到沒?」
穗杏聽到沈司嵐的名字後愣了。
他不是去香港了嗎?
沒去嗎?
不管他為什麼沒去,穗杏只知道這一刻,陰霾的天突然放晴了。
「嗯!」
她答得特別乖,杭嘉澍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幾秒種後才笑罵了句:「小東西……」
給哥哥打過電話,這回是真的不需要裴老師送了。
裴老師只需要送孟舒桐一個人回學校。
沒了室友在身邊,孟舒桐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一路很是沉默,直到快開到學校,孟舒桐才鼓起勇氣問裴老師:「裴老師,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跟你到法院來的?」
裴燕聞專心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