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的咬痕,看上去咬的很深。
是人為。
黎語心臟一跳,不敢直視男神的眼。
「今天回來的路上遇到一點事故,被人撞到了,可能背後有點擦傷……」嚴成周這人的背景太複雜,黎語覺得解釋起來又要讓男神擔心了。
裴琛清雅的的氣息再次回到臉上,嘴角上揚著有些公式化的柔和弧度,眼中的點點期許漸漸化作失望,他想起孔毅在車上說的話。
那些話說的與實際情況有出入,卻還是入了他的心。
將水杯抽出放到桌面上,抓起黎語沉默的拉著走向臥室。
嗌嗌嗌嗌嗌?
黎語還沒反應過來男神突如其來的強硬,就被男神拉進臥室,強勢的不容拒絕,這在裴琛身上幾乎是絕跡的,男神平時太溫柔了,無論對誰。
現在與平時完全不同的男神,也是男神。
就算和他上輩子想像的有點不同,黎語還是默不作聲,男神賦予的他都甘之如飴。
「趴到床上去吧,把衣服脫了。」
什麼!!
黎語感覺所有血液全部匯向心臟,心臟在劇烈的狂跳,腦子已無法運作,只能呆呆的看著,裴琛也不催促,笑意沒有收斂的意思,只是那眼神中真切的擔憂能將人溺斃。
黎語瞬間明白男神的意思,是要看他傷口?
大家同性別,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男神但性別還是男啊。
雖然這麼想,但黎語依舊緊張到呼吸急促了些,他拼命克制著呼吸速度緩緩脫下t恤,然後迅速趴好,裴琛坐在床沿上,打開檯燈,看著露出了大片淤青的背,青青紫紫的,擦傷的地方也沒黎語表現出來的那麼若無其事,一小片肉都被擦掉了,看上去也只是草草沖洗過。
有些氣悶,黎語把周圍人到是照顧的哥哥圓玉珠潤的,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當回事?
「是誰?」房間裡沒開空調,但背對著男神,男神的聲音隨著房間窗戶吹來的微風一起吹拂在身上似得,讓他舒服的想喟嘆,緊張的情緒也緩和了些。
「……」知道男神問的是誰上的他。黎語抿了抿嘴,嚴成周這種□□,到底要不要告訴男神?
依舊是沉默。
裴琛也不勉強,他的確沒資格問黎語什麼,理智清楚卻止不住心涼,這涼意竄進心臟。
原來,他也會低落。
裴琛知道自己是個非常難搞的人,他清楚自己容貌出眾,只要笑一笑別人就會無條件喜歡他,甚至連那些發小也都不知道,黎語並不是他頭一個付出熱情的人,之前還有幾位,只不過持續的時間相當短暫而已。
當他和本來欣賞的人相處的距離過近,看到那人身上無可避免的性格缺陷時,就會難以忍受,然後那些缺點就會在他眼中無限放大,直到他的熱情冷卻,原本的喜歡盡數轉化為厭惡,當初有多喜歡後來就有多厭惡。
那些曾經與他形影不離的朋友,在發現他若即若離後,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他已經再也不會與他們接近。後來這情況越加嚴重,若是哪個人對自己特別熱情,纏著自己,他就會逃開。
這或許是一種心理疾病,他知道,可人生在世,有幾個人能說自己心理百分之百健康?他有些煩惱,但也沒太當回事。
在最初遇到黎語的時候,已經是他近五年都沒遇到有好感有眼緣的人了,那種喜愛和熱情闊別已久又一次回到他身上,他接近了。
在接近的同時,也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再次犯病。
他只是想知道,這次會不會不一樣。
但人在付出感情的時候,是自己無法控制的。
對黎語會不會厭惡他依舊沒答案,但現在無法遏制住心中的壓抑,一年了,他始終沒有走進黎語心裡。
此刻他所有的心理活動,隱藏在最深處,至少安靜趴著的黎語絲毫沒察覺。
黎語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卻聽裴琛問道:「藥箱放在哪裡?」
「不,不用了!」怎麼能讓男神屈尊降貴來上藥啊啊啊!男神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不是來伺候我的!
「那我自己去找了。」
黎語欲哭無淚,男神強勢起來根本無法拒絕,偏偏就是這樣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