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裙擺回到車上。
微弱的燈光落在她身上,裙擺疊在白皙的腳踝邊,她微微側對著溫聿秋,剛好露出一整個後背。
脆弱的蝴蝶骨渡上一層淡淡的光,一截腰肢盈盈一握。她想去解開身後的胸針,但又不好夠著。
「別動。」
溫聿秋一隻手摁住她的後腰,而後動作不輕不慢地將胸針解下來,他指尖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領口卡著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透過後視鏡,關慎瞧見兩人那樣的姿勢,頗有些浮想聯翩。事實上細看倒也沒什麼,只不過一個禁慾一個冷艷,即便什麼都不做都帶著點兒曖昧的氛圍,更別說現在這樣。
他識相地別開眼,接著將擋板升了上來,將後座和駕駛位隔絕開來,免得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南夏覺得身上的束縛減輕了不少,抬手將固定頭髮的發卡也摘下來,柔順如墨的長髮便落在胸前,原本還想把高跟鞋脫了,但介於溫聿秋在旁邊也就算了,只敢在心裡想一想。
她姿態慵懶,比起剛剛的貴氣,現在這副模樣反而更好看。
察覺到溫聿秋的眸光,她偏頭看了他一眼,看上去有些像生氣,但那絲生氣很淺,淺得像剪了指甲的貓爪撓著他的胸口,不疼,卻帶著幾分癢。
大概是累了,南夏沒同他說話。
回去的路程漫長又安靜,她到了地兒像往常那樣跟他告別,溫聿秋「嗯」了一聲,晦暗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回去小心點兒。」
她坐上電梯往上走,等到了門口才發現密碼鎖打不開。
南夏看了眼時間,這時候有些晚了,找人來修可能不太安全。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拿出手機給溫聿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應了一聲。
她站在安靜的走廊里,聽他的聲音感覺有些遙遠,但落在耳邊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安心。
南夏抿著唇:「溫先生,你現在到哪兒了?如果剛走不遠的話,能麻煩你幫我個忙嗎?」
「怎麼了?」
溫聿秋自然是意外的,他知曉南夏的性格不會隨意給他打電話,畢竟現在稱呼還是生疏的溫先生。
她說:「密碼鎖好像壞了,我進不去。」
等掛了電話,溫聿秋開口讓關慎掉頭。
後者問怎麼了,溫聿秋簡單地將情況說了,等到了地兒,關慎道:「要不然我上去幫小南秘書看看吧。」
他抬眼:「不用,在下面等我會兒。」
車門打開後又關上,傳來輕微的聲響,關慎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自作聰明了。也怪平日裡他替溫聿秋辦事辦多了,很多事不用溫聿秋開口他就知道替對方去做,怎麼就突然忘記這事兒不用他去幫了。
南夏在走廊里等了會兒,她披著外套,但冷風仍舊往她懷裡鑽。
遠處傳來腳步聲,南夏抬起眼,看見溫聿秋朝她走來。她唇色微微有些蒼白,看上去像是在等他解救一樣。溫聿秋問她:「冷嗎?」
「有點。」
他去看了眼密碼鎖,猜想是不是沒電了,拿出帶上來的充電寶接上上面的usb口,剛接上屏幕就亮了起來。
溫聿秋別開眼:「你輸密碼吧,我不看。」
門鎖順利打開,南夏鬆了口氣,她朝溫聿秋道謝。
男人看了她一眼,存著幾分玩笑的語氣:「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門只打開一個口子,在她背後的是她單獨的空間,裡面的一切大抵都是同他天差地別的。她站在那兒,像是背後是自己的世界,不允許旁人踏足半分。
南夏沒說話,她總覺得溫聿秋不是想單純地讓她請他進去坐坐,就好像是要撬開她世界的口子一樣。
後來她再回想起,其實那時候她是心動的,那樣清雋矜持的人站在她跟前,眼神深邃溫和,他做什麼都那樣輕而易舉,連同三兩句話叫人心裡起波瀾這件事也是。可她到底還是沒能毫無保留地對他。
更何況現在時間有些晚了,真請他進去的話他們能保證什麼都不發生嗎?
成年男女之間,一切都不好說。
南夏笑得淺淡:「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