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真相,進一步傷害到了文彥博的名聲。
文彥博是好欺負的主嗎?
看一件事,文彥博在成都花天酒地,有人彈劾,正好御史何聖從家在成都,回家省親,宋仁宗便說,你替朕打聽一下文彥博。但此事迅速被文彥博得知,因此讓門客張少愚從軍營里挑了一個能歌善舞的楊姓頂級歌伎,帶到了漢州,迎接何聖從。
然後懂的,何聖從還想到了唐朝詩人韓翃「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時,亦應攀折他人手」的一段風流韻事,便對楊姓營妓說,你就叫楊台柳吧。
張少愚在一邊見到時機已到,便讓楊台柳解下脖子上的絲帛羅帕,提筆寫了一首詩,蜀國佳人號細腰,東台御史惜妖嬈。從今喚起楊台柳,舞盡東風萬萬條。
然後又讓楊台柳吟唱。
樂了幾天,張聖從依依不捨地離開漢州,去了成都,調查文彥博。
張聖從一本正經,文彥博卻低三下四,盛情款待,然後又喚來營妓歌舞。一大群營妓出來,領首的正是楊台柳,並且獨唱:蜀國佳人號細腰……
張聖從當場就滴汗了。
當然,他回去後,宋仁宗問文彥博如何,好好好。
文彥博上位!
還有,出了六塔河那麼大的事,不是文彥博悲催。反而是狄青悲催。
再看現在的朝堂。無論文彥博弄了那麼多事。卻在西府首相位子上坐得穩如泰山,儘管是趙頊在搞平衡,那也是有本事的。
這樣的人物,豈能甘心敗於王巨之手?
所以這一回不發作便罷,一發作便會兇猛無比。
恐怕王巨反擊,也會拼得兩敗俱傷,最後王巨不得不離開慶州。
相信這個時間會很快,畢竟王巨資歷太淺了。也不算是頂級官員。
「其實也好,如果這回朝廷處執,子安你多半會調離陝西,那麼安心呆上幾年,至少以後不會讓人扣上武臣的帽子。」
「質夫兄,你也是啊。」
「哈哈哈,」章楶樂了一下。他與王巨幾乎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而且同樣有著巨大的戰功,而這個戰功恰恰是朝堂許多士大夫最痛恨的。王巨一旦離開慶州。他也准得調走。不過他不是頂在最前面的,因此這一調。多半會正式登上知州的位子。
所以一件事,得從兩面看,正面看是壞事,反面看卻未必是壞事。
「子安,如果在其他地方推行這個發展基金如何?」
「質夫兄,恐怕不宜,之所以在慶州能成功,一是大戰帶來的威名,二是百姓手中有了運鹽錢,但就是這樣,我還請了朱李他們幾家派來了幾十名經濟人,才沒有出問題。況且……市易法。」
章楶沉默了。
市易法不論好與壞,它卻涉及到進一步的放貸。
在邊境還好一點,可以用戰區特殊,來搪塞。
然而換了一個州府,中書容忍這種發展基金的貸息嗎?
「其實百姓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執法公正,儘量地寬賦於民,再稍稍用一點心,百姓便會愛戴了,政績同樣也有了。」
「若真是如此,到時候子安你不能吝嗇,一定要指教我啊。」
「中,到時候你寫信將情況告訴我,我替你分析一下,再讓你參考。」
祖陽說明公,你今年恐怕會調走吧。
王巨給了一個很含糊的回答。
實際上以王巨判斷,今年他必走無疑。
不過想讓他灰溜溜地走,恐怕文彥博也不容易辦到。
所以兩人這次對話,是在為以後打算了。
某些方面,章楶與王巨想法差不多,想做高官,沒有權術沒有手段是不行的,然而政績才是根本。沒有政績,純靠手腕上位,那就是兵法中自始至終以詭道應敵一樣,終走不長遠的。
在軍事上章楶很善長,但在經濟上章楶自愧不如,至少比王巨差得太遠了。
怎麼辦呢,得抱成團。
市易法來了。
王巨能調動的經濟,一共有四個作坊,其實就是四個大企業。
不過各個作坊性質成分都不一樣,燒酒作坊主人很模糊,它是王巨掌控的,還刻意派了韓韞去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