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沒有絲毫嘴下留情的意思。
「顧慮著彼此,擔心著彼此,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
「但是,你需要知道一點。」
「無論你再怎麼堅強,再怎麼振作,都無濟於事,就算你能在短時間內重新轉職,獲得冒險者的力量,那又如何?只不過是一介初出茅廬的菜鳥而已,你以為你轉職以後就能立刻找回失去的力量嗎?」
「不能。」我低下頭,有氣無力。
「就算你還能沿著原來的路線,以更快的速度提升,十年,花上十年時間,重新回到原來的境界實力,夠給你面子了吧。」
「十年啊……面子有些給過頭了。」我苦笑一聲。
「十年時間,在這關鍵時期,變數有多大,不用我解釋你應該也十分清楚,與其期待你十年後重新恢復力量,倒不如將希望寄託到其他人身上,對吧。」
「是啊,阿爾托莉雅,莎爾娜姐姐,卡洛斯西雅圖克,小狐狸,蒂亞,小幽靈,以及十二騎士傳承者,與其去等待一個幾率渺茫的十年,不如依賴她們更加靠譜,她們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自言自語著,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這些我都明白,很明白,可是就算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
自暴自棄?自甘墮落?自我頹廢?
「所以你選擇了自欺欺人。」
「嗯啊,是的,自欺欺人,一點也沒錯。」
「但是你要清楚,別人自欺欺人,相信你,鼓勵你,覺得你能重新振作起來,再次帶領大家走向勝利,是為了你好,但是你在自欺欺人,試圖讓別人相信你,認為你還能站起來,重新肩負起救世主的重任,給予她們虛無縹緲的希望,卻是在害人。」
我抬起頭,無神的看著高高在上,語氣諷刺的艾芙麗娜:「你的意思是說,既然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就應該有一灘爛泥的覺悟,不要強行讓別人覺得你還能變回昂貴的大理石,鑲嵌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上,影響美觀?」
「大致上就是這麼個意思,現在的你,連給予別人希望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殘酷啊。」
「現實總是那麼殘酷。」
「艾芙麗娜你也是,以前雖然嘴巴也毒,但今天格外無情。」
「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了。」艾芙麗娜似乎做了一次深呼吸,語氣更加堅決:「以前太縱容你了,一次又一次的讓你任性下去,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幫你了。」
「……」大腦缺氧似的嚴重暈眩,一片空白,一張一合的嘴巴,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萬念俱灰,萬事休矣,冰冷和絕望籠罩全身。
最後一絲希望,一丁點光芒,也被牢牢封堵上了嗎?
只是,不知為何,彷徨也好,絕望也罷,卻沒有任何疑惑,或許在見艾芙麗娜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它的回答?
或許,自己一路東張西望,拖拖拉拉,真的是在……害怕?
只不過是在強迫自己,告訴自己艾芙麗娜是最後一絲希望了,絕對不能放棄,讓內心產生了不該有的期盼?
「但是……但是……」我失魂落魄的低下頭,上半身晃了晃,倒下去,仰躺在的地上,黑灰的瞳孔,浸染著天空的鉛色。
「我又能有什麼辦法,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辦法?我必須來,必須求你,只有你才能幫我,才能讓我擺脫眼前的困境,就算明知道你會拒絕,我也要來啊……」
「就像以前你求著我救你那個夜魔女兒一樣?痛哭流涕,死皮賴臉,滿地打滾?」
「如果這麼做對你有效的話。」
「不會有效的,這次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你必須依靠你自己自救。」
「我?自救?」我茫然,眼瞳微微下垂,落到居高臨下的艾芙麗娜身上。
「啊啊,差不多該玩夠了,遊戲時間應該結束了。」
「玩?遊戲?」我重新坐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著艾芙麗娜,表情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靜,內心卻波濤洶湧,充斥著羞辱和不甘。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為什麼你要這麼形容?」
「你認為,我一直是在以玩鬧的心情,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