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點了一把火,徹底把容歷弄燃了,開始還是不熟練,不過……多來幾次就熟練了,兩人折騰到了很久。
次日,天有些陰。
上午,容棠打電話來的時候,容歷還沒有起身。
「今天初一,」容棠問他,「回不回來吃飯?」老爺子愛熱鬧,幾個孫輩又都忙,平時看不見人,就定了條規矩,每月初一都得回大院。
容歷說:「我帶阿禾過去。」
他聲音壓得很低,有點沙啞,聽起來還有幾分惺忪,像剛睡醒。
容棠詫異了:「你還沒起?」
「嗯。」他鼻音挺重。
容棠看了看時間,覺得怪了:「你居然睡到了上午十一點。」容歷的作息規律得人神共憤,從來不熬夜,不晚起。
蕭荊禾醒了,揉了揉眼睛,往容歷懷裡鑽,迷迷糊糊地問:「誰啊?」
「大姐。」他手繞過她的脖子,把她睡亂了的頭髮撥順,「還睡嗎?」
她嗯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在他脖子上蹭。
容棠可都聽到了:「你女朋友也還在睡?」
容歷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沒事我掛了。」
容棠讓他等等,苦口婆心地勸:「六弟啊,那什麼,悠著點。」得折騰到多晚,能讓容歷十一點才起,她作為長姐,有些事情還是要提點,「你們雖然年輕,但也別搞壞了身體——」
「嘟嘟嘟嘟嘟……」
電話被容歷掛斷了。
容棠:「……」
容歷和蕭荊禾回大院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在門口,遇上看林鶯沉。
他停下,林鶯沉也站住了。
「阿禾,你先進去。」
「嗯。」
等蕭荊禾進了容家的院子,容歷才將目光收回,看林鶯沉:「紋身的事,你跟她說的?」
他在質問她。
林鶯沉站在青松斑駁的樹影里,本就不烈的陽光被遮蔽,在她臉上落了陰影:「我說不是,你信嗎?」
他不信。
「我一直以為你是懂分寸的人,所以沒把話說得太難聽。」他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有耐心耗盡後的厭惡,「我的紋身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你這個人也沒有半分興趣,以後請你離我、離我女朋友都遠一點,你如果做不到,我會用別的手段。」
林鶯沉幾乎愣在了那裡。
容歷待人淡漠,他性子冷清,很少對人說這樣重的話,這麼不留情面。
她臉上血色慢慢褪掉,咬了咬唇,到底還是不甘心,欲言又止了許久,還是失態了,大聲問他:「為什麼是她?」
她花了十一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看她時多一絲溫存,憑什麼蕭荊禾一出現,就能融了他眼裡久積的冰。
他一向喜怒不於色,可對她,明顯不耐煩:「與你無關。」
林鶯沉情緒失控,紅著眼毫無形象地大吼:「因為她叫阿禾嗎?」
容歷目光已經冷了。
她眼裡有淚,蒼涼又蕭瑟:「容歷,你還記不記得崇宗三十年的祈願節,你捕了螢火蟲,給我做了一盞燈,只是還沒走到祈願河,螢火蟲便死了。」
容歷愣住了。
她幾乎哽咽,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緩慢:「炎泓四年初雪,你在定西將軍府栽了一顆桃樹,說待我凱旋歸來,便為我釀一壇桃花醉。」
他看著她,眼裡波濤洶湧,徹底失去了平靜。
她走近他,哭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一點驕傲都不要,哭得妝都花了:「還有……炎泓六年的中秋,你在西北的圓月下,向我許過諾的,若有來世,你會來尋我。」
這些事情,除了容歷和烏爾那佳·鶯沉,沒有他人知道。
他留了幾分餘地,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寫進書里,就只留了這三件,本是要用來尋人的。
林鶯沉說的,分毫不差。
「可我等了這麼久,」她抬起手,碰他的臉,「容歷,你為什麼不來?」
容歷後退,本能地推開了她的手。
林鶯沉苦笑,眼皮一眨,眼淚落下來。
「你是誰?」容歷看著她,眼裡都是戒備。
她說:「我是鶯沉,烏爾那佳·鶯沉。」
已經快十二點一刻了。
「荊禾。」
容棠在屋裡喊她。
蕭荊禾回頭,應了一句:「嗯?」她還在門口等容歷。
「容歷來了沒?」
「還沒。」
容棠念了兩句:「你去叫他,菜都涼了。」
「好。」
蕭荊禾才剛走到門口,容歷就回來了,低著頭,眉頭緊鎖的樣子。
她走過去,挽著他:「怎麼這麼久?」
「嗯?」
容歷好像心不在焉,若有所思著。
「怎麼了?」
他搖頭。
蕭荊禾看出來了,他心事很重:「你和林鶯沉說了什麼?」
容歷拉著她,停下了腳,葡萄藤爬了滿滿一院子,他們站在綠蔭下,大串的葡萄就在頭頂,有淡淡的香氣。
他情緒已經收拾好了:「沒什麼,就讓她以後離我們遠點。」
「容歷,」她想了一下,問,「林鶯沉為什麼也叫鶯沉?」
巧合的話,也太巧了。
容歷蹙了眉頭:「我也不知道。」他張開手,突然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嗅了嗅,蹭她,「阿禾。」
蕭荊禾環住她的腰:「怎麼了?」
他埋頭在她脖子上親吻,聲音低低啞啞的:「沒什麼,想抱抱你。」
她不說話,讓他抱。
容棠叢屋裡出來,抱著手,笑得耐人尋味:「昨天晚上還沒抱夠?」
蕭荊禾:「……」
她紅著臉把容歷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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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歷昨晚上幾次來著?
帝後28:來一波蕩漾,林鶯沉古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