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端坐在後座,從容不迫地說:「我能打個電話嗎?」
「……」
史上最淡定嫌犯,沒有之一。
霍一寧掐掐眉心,頭有點痛,瞧了瞧四周,沒外人,便把手機給了時瑾,他按了一串數字。
「餵。」
是少年的聲音,中規中矩,語速很慢。
「錦禹,是我。」
時瑾氏開場白,萬年不變。
沉默了有好幾秒,電話里的少年才開口,似乎不滿意,聲音沉悶:「你怎麼還不回來?」
認真聽,有股子幽怨。
時瑾聲線清潤,不緊不慢地說:「我不回去了,等到明天轉告你姐姐,我要出差。」
出差?
霍一寧嗤了一聲,這傢伙,一副不把警局看在眼裡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去哪裡?」隔了幾秒,電話那頭的少年又慢吞吞地扔來一句,「什麼時候回?」
語氣里,幽怨更重了。
時瑾心平氣和:「國外,歸期不定。」
「嘟嘟嘟嘟……」
手機被掛斷了。
時瑾面上無波無瀾,將手機還給了霍一寧,還戴著手銬,冷色的金屬,襯得時瑾一雙手跟玉似的。
一個大男人,手好看成這樣,不像樣!
霍一寧是見識過時瑾的槍法的,上次涼州花市上時瑾就開了槍,聽聲辯位,子彈擦著心臟打進去,一釐一毫都沒有偏差,這樣變態的槍法,絕不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可看時瑾那雙手,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是繡花的。
霍一寧上了車,在車上的地毯下面摸到了手銬鑰匙。湯正義那個白痴,每次手銬鑰匙都藏一個地方。
開了手銬,霍一寧坐過去:「人是不是你殺的?」
時瑾活動活動手腕,輕描淡寫地說:「兇器上應該會有我的指紋。」
有證人,還有兇器。
這要是到了法庭上,這叫證據確鑿。
霍一寧外歪頭,瞥了時瑾一眼:「所以,你殺了人,然後在命案現場等了警察二十分鐘?」
時瑾平鋪直敘地糾正:「是二十五分鐘。」
靠!
霍一寧冰山臉:「時瑾,你在耍我嗎?」他嗤了一聲,「你要是兇手,這二十五分鐘足夠你毀屍滅跡逍遙法外了。」
別說時瑾不用自己動手,就算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他一定要手刃趙致賢,按照時瑾的性子,肯定玩陰的,退一萬步講,他不玩陰的,非要光明正大把人宰了,那也是一顆子彈的事,好,再退一萬步,就算不用槍,就時瑾那個智商,也能搞個模範殺人現場出來,至少是天才型犯罪,可以出犯罪教科書那種。
這種有證據還有證人的犯罪現場,霍一寧沒有理由不懷疑這個嫌疑犯,肯定另有所謀。
「霍隊,這件事我不希望有任何報道出來。」最後,時瑾只說了這一句,辯駁的話卻一句都沒有。
江北警局。
刑偵的副隊趙騰飛在給報警的趙致德做筆錄,他也是本案唯一的目擊證人。
趙騰飛與周肖一個問,一個做筆錄,前面擺了兩瓶礦泉水,趙致德坐在對面。
「你與死者的關係?」
趙致德神色悲戚,但還算冷靜:「我是死者的哥哥。」
兄弟兩人長得像,都是一臉憨相,臉圓圓的,看上去像是好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趙騰飛一看這證人,就覺得是搞大事情的,說不上為什麼,是身為刑偵警察的直覺,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樣,賊靈!
趙騰飛端正神色和態度,繼續:「是你報的警?」
趙致德紅著眼眶,很悲痛:「是。」
「大概幾點?」
趙致德沒怎麼想:「九點四十左右。」
趙騰飛從警多年,做了這麼多次筆錄,依照經驗,一般來說,這種精確的答案很少,多半會說整點,或者半點。
他問證人:「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
趙致德立馬抬起頭,看著對方眼睛,手不自覺摸了摸耳朵:「因為我喜歡的體育節目是九點半開始,我每天都會看,案發的時候我剛好在看電視。」
趙騰飛立馬問:「在哪裡看?
196:看吧,時瑾還能搞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