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市醫院,病房前。
當發現蕭庭禮居然帶自己走到icu重症病房來,甄心的胸口開始撲通撲通亂跳,「姑姑她、傷的很嚴重嗎?」
「嗯。」
蕭庭禮握著門把手,臉色沉暗陰鬱,「姑姑被惡犬重傷了頭部,大動脈也被咬破,半隻左耳也……醫生說,如果三天之內姑姑無法甦醒過來,就將會成為植物人……」
男人說到這裡,聲音頓住,重重呼吸了好幾下。
甄心緊緊握住他的手,似要傳遞給他力量,儘管她自己也心如刀絞。
烈犬襲擊她們時,周圍太混亂,她所有注意力都用在異能控制上,所以混亂中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敲中了她的頭,她當場昏過去。之後保鏢們到底是怎樣救下她們的、何時送進醫院的,她就一概不知了,因為她醒來就在病房了。
門,輕輕推開。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甄心看清病床上的蕭箏是如何一副慘烈的模樣時,她還是震驚的當場捂住了嘴,眼眶在一瞬間紅澀:怎麼會這樣?!
真是慘不忍睹。
蕭箏的整個頭部都被繃帶紗布包裹著,露出的眼睛、鼻子、嘴唇部位,都看得見紅腫或是傷痕,可想而知其他被包住的部位是傷的多麼嚴重。
就連夾著血氧飽和度探頭傳感器的手指,和掛點滴的手臂上,也都有大小不一的傷口,難怪蕭庭禮會怒不可遏,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她都覺得受不了!
「姑姑,我和心心來看你了。」
蕭庭禮強忍內心悲痛,將兩本結婚證書輕輕放在蕭箏的手上,低沉聲音開口,「姑姑,你答應過我的,你會做我和心心婚禮的見證人,還要幫我們帶孩子。心心已經懷孕了兩個多月了,所以你不能食言,你一定要好好的醒過來,聽見沒有?」
床上的女人安安靜靜地躺著,好似只是睡著了一般。
甄心鼻頭酸澀,她輕輕握住了蕭箏的手腕,纖細的都能感受到骨頭——姑姑這兩個月真的瘦的很厲害。
「姑姑,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
她低下頭,將臉靠在蕭箏的手上,喃喃著,「我們都很需要你。你說過,我從小缺少父愛,你想要代替我父親,把那些缺失的愛都補償給我……姑姑,你說過的,你再也不會騙我了,對吧……」
人啊,總是這樣,有些道理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永遠不能明白。
甄心自小沒有在甄家得到多少的愛,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後來許沐和乾媽給了她很多的愛,她覺得自己就知足了。
然後她遇上了蕭庭禮,一個認定她值得所有最好東西的男人,他願意給,並且也給的起。她以為自己別無所求了。
而蕭箏,在今日讓她目睹且深深感受到了,什麼叫著『來自母親的最無私的愛』,那樣的勇敢,那樣的奮不顧身。
那樣的震撼。
甄心這才明白,原來『愛』是會讓人變得貪心的——她不但想要一直擁有這樣的愛,還想要讓自己最在乎的人,也一直擁有。
不,這樣還不夠,她還願意回饋出去同等的愛,更多的愛,給那些值得她愛的人。
後悔啊,真的很後悔啊。
原來在生死面前,之前那些所謂讓心裡不舒服的、過不去的坎,都是小事啊。
如果她早知道姑姑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如果她早知道姑姑今日會替她遭受這樣的痛苦,她一定不會堅持對姑姑保持距離,她一定會對姑姑更好一些,更熱情一些。
姑姑想要的不多,無非是她打從心裡的接受和原諒。
許久之後,蕭庭禮把甄心帶出了病房。
「難怪蕭伯父要懷疑我是兇手了。」
甄心一回到車上,就跌坐在椅子裡,雙手捂著臉,聲音痛苦,「我明明和姑姑在一起,但姑姑幾乎丟了性命,而我卻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任誰看見,都應該懷疑我。」
「我相信你就夠了。」
蕭庭禮伸手攬過她的肩頭,將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口,「至於其他人,你不用理會。」
「可我如果不能自證清白,姑姑醒來後,我要如何面對她?」甄心搖頭,「我知道姑姑善良,肯定不會被別人的惡
256 失去了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