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擋住了欽州府兵的腳步。
見這邊如此強硬,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男人眉頭一皺,他御馬上前,目光徑直落在朝夕和商玦乘坐的馬車上,雙眸微微一眯,目光驟然冷冽起來,「怎麼回事?在這欽州地界兒,還有人無法無天不服欽州府兵的管了?當街殺了人,還如此不服氣,當真以為我們欽州府兵是吃閒飯的?欽州令大人馬上就到,妨礙爺們辦事,爺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四周的議論聲驟然消失,看熱鬧的百姓都不敢再大聲喧譁,馬背上的男子似乎是個武將,生的一張國字臉,虎背熊腰頗有兩分氣勢,只是那股子桀驁勁兒太過,叫人生不出好感來,而欽州的百姓畏於其人,並不敢多言一句,馬背上的男人也沒想到朝夕和商玦如此從容,這等陣勢竟然也不露面,大概掃了一眼燕國的侍衛,更覺得氣勢非常,一時心中也沒了底,便對身邊手下搖了搖頭,「等欽州令大人來了再動手。」
熱鬧紛呈的街頭驟然殺氣四溢,兩方對峙之間又有馬蹄聲響起,那馬蹄聲來自欽州府兵之後,只有三四人前來,最前的一人著赤色官服,正是欽州令,看著正主兒來了,一直站在馬車一側未動的郁坧終於上前,燕國侍衛們為郁坧讓開道,欽州府兵們為來的欽州令讓開道,見郁坧從燕國侍衛中走出,早已得了消息的欽州令連忙從馬背之上下了來!
四周圍著的百姓眾多,眾人只看到郁坧走到那欽州令的面前說了幾句話,又從袖中拿出一物給那欽州令一看,下一瞬,那欽州令本來只是暗沉的面色便狠狠一變,他眼中生出驚懼來,後又身子一顫滿是惶惑的看向朝夕和商玦所坐馬車的方向,一瞬之後猛地點頭,對郁坧也卑躬屈膝起來,郁坧自始至終面色平靜,此刻微微一笑轉身走回了馬車一側,他身上也著燕制的玄色官服,蜀人雖然大都不識卻覺得他貴氣非凡,可此時他卻像個樸實無華的僕人一般站著,越發讓人好奇馬車之中坐著的人到底是何種身份。
&們,都撤下去!」
&二公子之死實屬意外,先收斂屍體再行查探!」
欽州令語聲沉沉的幾句吩咐不僅讓百姓們一愣,那騎在馬背之上的武將男子更是未曾想到,本以為欽州令來了他們便可行緝拿之事,卻不想欽州令一開口下的竟然是這樣的命令,那武將面色即便,彎身低聲道,「大人,這可是楊二公子,不管那馬車裡頭的人多富貴咱們可都不能怠慢了,不能讓楊氏給咱們按一個辦事不利的名頭啊……」
欽州令聞言面色卻並無變化,不僅如此,更是大手一揮朝著愣著的府兵們大喝一聲,「讓你們撤下去都聾了嗎?!快讓道讓道,官服辦案,大家也不得圍看……」
府兵們這才回神撤下,朝夕和商玦的馬車終於得以解脫,駕車的侍衛揮了揮馬鞭,馬車再度徐徐而動,死的到底是楊氏二公子,欽州的百姓本打算看一場貴族之爭的好戲,卻不想片刻前還被圍著的馬車這會兒竟然就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府兵的包圍。
不僅毫無阻攔,那馬車走至欽州令之前時著了官服的欽州令大人竟然對著那馬車低了頭,這一下,眾人總算明白了馬車之中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能讓欽州令在楊氏和他們之間選擇了他們,其地位必定在楊氏之上,那麼,會是誰呢……
馬背之上的武將看著畢恭畢敬滿頭大汗的欽州令也愣了住,眼看著馬車就要走遠,那武將終於忍不住下了馬來相問,「大人,那馬車之中的到底是……」
欽州令直起身子先轉頭看了看前面馬車的背影,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才緩緩開口,「這個時候能到欽州,還有如此多好手相護的還有誰……看到那個跟在馬車邊的男人了嗎?他身上穿著的乃是燕國一品文官常服,知道了他的身份,馬車裡面坐的誰你想不到嗎?」
那武將聽得愣住,一瞬之後雙眸驟然睜大,「大人你是說……」
欽州令長呼出一口氣,目光一轉看向大道之上的血污屍體,躺著的男子身著華服,此刻面朝下趴著,背心上明晃晃的插著一把匕首,血漬在他身下蔓延開來,在這夜幕將至之時尤其顯得血腥可怖,而那欽州令只看了一眼便道,「幸好你剛才沒做錯事。」
朝夕和商玦的馬車恰好經過那屍體旁側,血腥味驟然變濃,朝夕禁不住掀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看清了楊二公子的死狀,朝夕微微蹙了蹙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