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因為她受著傷還要走路的折磨人的心痛感得到喘息,對陳叔不可察覺的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修長挺拔的身影穿過眾人,踏著紅地毯往前大步離去。
范可潔窩在他的懷裡,視線中是他稜角分明的臉,英挺的鼻,輕抿的薄唇,每一處都像是工匠精心雕刻而成,每一處都是神的恩賜。
四周那麼多人,他卻抱著她,不顧大家疑惑的目光,探究的視線,以水花四濺的噴泉和展翅的白鴿為背景,步伐沉穩而不失優雅的快速前進。
恍惚的,范可潔覺得心都被幸福感滿滿的充斥,就連胸膛也要裝不下了。
不自覺的,她居然有點想哭……
分明剛才那麼疼她都沒有哭出來,現在竟是盈盈淚水在眶,幾乎要從眼角滑落。
向哲低頭,不經意看到她楚楚動人的模樣,抱著她的五指緊了緊,低沉的嗓音溫柔如水,「不要哭,笨女人。」
然後,腳下步子加快,又擔心劇烈的行動扯到她的傷口,只好這麼走著,不能跑。
活動現場,有的記者還在不停拍照,有的記者已經想到了下一步,忙跑去開車。
接下來向哲送傷者到醫院的事情也是大新聞,先到先得。為了搶到頭條,他們有時候能夠纏人到心煩。
黑色的豪華轎車駛離廣場。
後面幾輛車子悄悄尾隨。
在轉過一條街以後,很快被老道的陳叔發現。
別看他鬢角有了白髮,一副歷經滄桑的模樣,車技倒是一流,很快幾個加速,利用紅燈卡位,那幾輛車已經被甩得不見蹤影。
向哲和范可潔坐在車後座,十多分鐘過去,一直沒有人說話。
雖然如此,也並不代表向哲不著急了,因為他著急也沒用,這裡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他只是太心疼了,也太氣了,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說而已。
壓抑的氣氛在封閉的空間裡膨脹,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范可潔的手還在向哲的手裡,搭在他的大腿上,該是他擔心她又動到手,特意如此。
盯著紅腫青紫的手臂,她其實也沒有剛才那麼痛了,小心翼翼的打量向哲一眼,他像是感覺到什麼,轉頭,四目相對。
冷漠的眸深不見底,複雜難辨其中情緒。
范可潔咬了咬牙,率先先開口,「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向哲眸色凝固,好像更生氣了,似乎有話要說,張了張唇,還是沒說出口,最後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難道她剛才那句話又惹到他了?
范可潔疑惑的盯著那張好看的側顏,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全都被忽視掉,慢悠悠的說:「你不要生氣……」
她的聲音小小的,猶如蚊吶,像是在試探,但誠懇十足。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看她。就在她以為向哲會就此不理她的時候,他忽然轉頭,深邃的眸隱隱有流光划過。
「你除了認為不應該麻煩我,就不覺得還有別的事需要道歉?」他口氣聽不出有什麼波瀾,但范可潔知道,要是她給不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這個男人說不定從此以後就會不再理她。
可他說別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她也不清楚啊……
於是在向哲的注視下,她開始冥思苦想,表情十分豐富。
她足足想了五分鐘,向哲就這麼等了她五分鐘,然後,范可潔弱弱的說:「那個,害你丟臉,抱歉……」
高冷先森的唇角扯了扯,差點沒被她給鬱悶死,強行壓下脾氣,「以後不用因為麻煩我而道歉,應該的。」
說罷,也不等范可潔反應,轉頭,靠在後座上,看著前方沉默不語。
整句話隔了三十秒,范可潔才從僵硬狀態找到自己的腦子,然後仔細回味他剛才的那句話。
阿哲是在說,他為她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嗎?
有什麼東西哽住喉嚨,她盯著身旁的人不說話。
不知是不是人在受傷的時候很脆弱,她居然又有點想哭了。
這不像她,一點頭不像。原來的她是就算再怎麼難受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掉一點眼淚的,眾人口中的「女強人」,可現在,她光是短短一個小時就哭了兩次……
似乎是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