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仗嚇到了柳雅,看到寧子軒的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沒話說,寧子軒倒是有。他動了動手腕,便有「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發出,而後寧子軒笑著說:「看到了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別總想著將你我混為一談!」
「那你可以試試,若是不按著嚴斐然的要求做事,他會如何對你。」
柳雅並沒有被寧子軒牽著鼻子走,她昂著下顎,說:「我的作用,本來就是聽命行事,所以你不必激我。」
「你若是只將自己定位一個工具,用完就可以撇棄,那我就無話可說。哎,若是以前的柳雅看到你這麼窩囊,一定會自插雙目,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吧。」
「少拿以前說事,我現在是另外一個柳雅,早就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那你也不喜歡嚴斐然了嗎?」
這個問題,讓柳雅沉默下來。
在見識到嚴斐然對薇薇安的深情,以及他對自己的無情之後,說實話,柳雅對嚴斐然就沒那麼多想法了,只覺得這男人很可怕,和寧子軒不遑多讓。相比不切實際的風花雪月,她更想要一份平安。
柳雅在沉默,寧子軒就在旁邊觀察她,然後發現柳雅的眼中只有悵然,而沒有憤怒。
這讓寧子軒的眸色微變,而後繼續刺激著柳雅:「薇薇安搶了你的東西,現在正是你反擊的時候,你要將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拱手送人?若真是如此,你還真是太窩囊了,被人算計也是活該,畢竟像你這種軟柿子,可不是隨便能碰到的。」
「我這不是窩囊,而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柳雅的確很清楚,這也讓寧子軒知道,他的洗腦方法沒起作用。
長嘆了一聲,寧子軒說:「真是無趣,一點都不好玩。」
「哼,你看你都什麼狀況了,還想著玩,小心將自己玩進去。」
寧子軒攤開手臂,說:「我現在已經這副樣子了,還怕什麼嗎?我只擔心外面不夠亂。喂,你想不想看看,嚴斐然究竟能為薇薇安付出多少?」
他的問題讓柳雅皺起眉,並問:「你又想幹嘛?」
「我能幹嘛,不過是和你大膽預測一下。接下來嘛,薇薇安會在九龍堂各種遭遇挫折,正是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嚴斐然若是在這個時候能幫忙,薇薇安也許會心生感動,而放下仇恨。但是也有可能……」
「讓薇薇安藉機對嚴斐然痛下殺手!」
寧子軒勾起嘴角,說:「沒錯,是想讓他們和和滿滿的在一起生活,還是讓他們彼此殘殺,就看你如何對嚴斐然描述了。」
柳雅抿著嘴兒,沒有說話。
在她沉默的時候,寧子軒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忘了他們曾經對你所做的事,就算那二人經歷痛苦,那也是對你的補償,你不需要有心理壓力。」
說完這些,寧子軒便伴隨著「嘩啦啦」的鐵僚聲離開。
而柳雅對這些渾然不覺,她好像陷入一個異度空間,那裡只有她,和她自己的本心。
柳雅告訴自己,應該忘了寧子軒的話,不要玩兒火,自兒焚。
但是在她的心底,好像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柳雅,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讓薇薇安那個賤兒人得到!
那個聲音像魔咒一樣,吵得柳雅頭疼,然後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就撥打了嚴斐然的號碼。
而當柳雅清醒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接通了。
「有什麼事嗎?」
那邊清冷的聲音,讓柳雅心底涼了一半,同時手腳冰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雅?」
「我、我剛剛和寧子軒聊過了,他說,薇薇安在九龍堂……」
柳雅的聲音突然停頓下來,因為她猶豫了。
究竟是讓他們和好,還是,讓他們互相殘殺?
「如何啊?」
在嚴斐然不耐煩的催促聲中,柳雅閉上了眼,語速很快地說:「可能會受到圍攻,這是你表現的好時機。但你要量力而行,薇薇安也可能會趁機對你動手!」
說完這些話,柳雅就重重呼吸了下,手腳還有些發軟。
她終究沒有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