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星王,按規矩八荒院是不是得應我一個要求?」蘇長安這般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
但事已至此,鷹鉤鼻老者也只有硬著頭皮,答道:「是。」
「那好。」蘇長安忽的笑了起來,他刀又一次指向了杜虹長,說:「我要讓他和我打一場!」
「這個要求很珍貴,你可以向八荒要很多東西,功法、兵器、甚至能提升境界的丹藥。你可要想好!」鷹鉤鼻老頭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蘇長安,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中威脅的味道,在場諸人都能聽得明白。
「我只是按規矩來,難道不行嗎?」蘇長安瞟了老頭一眼,說道。他似乎根本沒有聽懂老頭的話中有話。
但蘇長安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要講道理,我便和你講道理。你要說規矩,我便和你說規矩。而正因為如此,他雖不善言辭,卻常常能把人說得無言以對。
「小輩,你找死!」鷹鉤鼻老頭終於動了真怒,今日他為八荒院僅存的一絲顏面對著蘇長安一讓再讓,卻不想這個小子不識好歹,一味拿理壓人。他本就不是什麼慈眉善目之輩,在眾多後輩面前連連吃癟,此刻那還能夠壓住心中的怒火。
只聽他話音剛落,一股澎湃的氣勢自他體內升騰而起,周圍諸人皆被這股氣勢的餘波震得連連後退,就連這恢弘大氣的八荒院大殿似乎也在那一瞬抖了一抖。
而處於這股氣勢中心的蘇長安,更是被這股磅礴的力量壓得直接半跪在地上。他用刀杵地,極力想要站起身子,奈何那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實在是強得可怕,蘇長安那般駭人的靈力與他比起來境好似汪洋大海中的一粒水珠。他根本連反抗都做不到,光是撐住身子,便幾乎耗盡了他所有力氣。
「小子,你若現在服個軟,認個錯。我倒可以在看在你師叔祖的面子上饒過你這一次。」鷹鉤鼻看著變得面若白紙的蘇長安,心中的戾氣終於是消減了幾分。
「我...何錯之有?」蘇長安抬頭說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鷹鉤鼻老者的靈力威壓下,連說話這般簡單的動作也需要耗費他極大的氣力。
夏侯夙玉被鷹鉤鼻老者的靈壓直接震退了數米的距離,若不是她及時運起靈力,恐怕就得狼狽不堪的摔在地上。但她想要再次靠近蘇長安,卻是做不到,鷹鉤鼻老者的靈力就好像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護罩,仍她如何努力,也近不了蘇長安五米以內的範圍。她心中大急,也顧不得這鷹鉤鼻老者的身份,直接破口大聲罵道:「陰山濁!你不要欺人太甚!」
陰山濁,便是這鷹鉤鼻老者的真名。他是八荒學院的院長之一,雖不是星殞,但在魂守境也有三十餘年之久,在大魏也算是有些名氣的高手。
陰山濁的出身於草莽,早年是流放邊關的死囚,後來在對蠻族的戰役中立了大功,得了赦令。又被當時八荒院的院長看中方才收入院中,如今雖然時過境遷,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股渾勁不減當年,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意思。近年來在長安城中雖然未有做過什麼惡事,但卻常與人因口角之爭而大打出手。這樣的人,豈會因為夏侯夙玉一聲怒罵而收手?
「欺人太甚?」陰山濁看了夏侯夙玉一眼,陰測測的說道:「老夫是代玉衡他老人家管教弟子,怎能說是欺人?」
他自然識得夏侯夙玉,但大魏朝表面看上去國泰民安,但兩大派別——朝廷與學院的首領人物,聖皇與玉衡都垂垂老矣。朝廷有幾位皇子爭權奪勢,學院有諸如八荒院這般的許多學院垂涎著天下第一學院的寶座。這一派繁華的長安城下實則暗流涌動。
他陰山濁只是不買這大魏公主的面子而已,自顧不暇的聖皇豈會為了這點事情來怪罪八荒院?
至於玉衡?反正他八荒院遲早要與天嵐院撕破臉皮,此刻先教訓教訓蘇長安,試探試探玉衡的底線也不無不可。
想到這裡,他拋下了心中最後一絲顧慮。左手化為爪,直向蘇長安的天靈蓋拍去。
蘇長安很清晰的感覺到那一爪所包含著的陰冷氣息,心知若是被這一爪拍下,雖然不至身死,但免不了修為受損,甚至留下某種隱疾。更壞的情況,或許還會被體內神血抓住破綻,趁機奪取他身體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