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卻不通音律。她只是記得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好像是黑暗的火把,給了她熬過漫長寒夜的溫暖。待到實在堅持不住時,她總會掏出懷裡那張手絹,讀一讀上面那幾行詩句,便又會憑空生出幾分勇氣。繼續讓她在這黑夜中煎熬,而這一熬,便是十年。
這十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從達官貴人,到販夫走卒;從粗陋的武卒,到翩翩的公子。但像蘇長安幾人這般有趣的男人,或者說男孩,她卻是第一次見到。
本該是縱情犬馬放浪形骸的時候,他們卻如坐針氈;本該是與姑娘們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時候,他們卻又自己帶著兩個極其漂亮的女孩。
如煙覺得有趣極了,她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幾位公子看樣子是第一次來我們牡丹閣吧?」她說著,用手輕佻的摸了摸身旁這個男孩的臉龐。
那男孩如同觸電一般往後躲了躲,身子更是向一旁挪了挪。他旁邊那個漂亮的女孩更是瞪著她與那男孩,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她見此情景,不由掩嘴輕笑幾聲,軟若無骨的身子便順勢靠了過去。嘴裡輕笑著說道:「公子既然來了這快活地,就應該及時行樂,何必拘禮呢?」
而蘇長安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手臂處更是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他想要往後退,但這女子就好似黏在他身上是的,他動作越大與之接觸得就越多,這讓他覺得彆扭,又覺得難受。最後只能僵硬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幾位靠在古寧等人身邊的女子也開始行動,一時間酒桌上一陣雞飛狗跳。唯有蘇沫與夏侯夙玉,一個瞪著古寧,一個瞪著蘇長安。美目里煞氣濃重,似要殺人一般。
「公子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如煙對於夏侯夙玉的目光卻是置若罔聞,她對著蘇長安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香氣,又輕聲說道。
蘇長安覺得自己的耳朵里一陣酥麻,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舒服還是難受,他下意識的回答道:「蘇...蘇長安。」
蘇長安?女子在心中嘀咕,她好像今日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但一時又記不清到底是誰。她正待再調戲蘇長安兩句,卻在這時,盯著另一位少年的小姑娘忽然跳了起來。
眾人一驚,卻見蘇沫猛地站到了椅子上,她眼睛裡燃燒著陣陣火焰,指著那位纏著古寧的女子便大聲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快離開古哥哥!」她插著腰,臉色因為大吼而通紅,像極了護食的母獅。
那位侍女都愣住了,似乎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而周圍的一些酒客也被蘇沫的大吼所吸引了目光,對著蘇長安一眾指指點點。
倒是如煙及時沖那位侍女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女會意,這才撇著嘴,悶悶不樂的退下。
「公子這位紅顏知己倒是個性情中人啊,來我敬你一杯。」如煙笑著站起身子,拿起一個酒杯,衝著古寧說道。
古寧心中還是很感激如煙替他免去了那侍女的糾纏,他趕忙拿起酒杯,起身說道:「讓姑娘見笑了,我等只是匆忙到處,並不清楚此處是...恩,只以為是尋常酒樓,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說著古寧又看了一眼還在被侍女拉扯的紀道藺如二人苦笑著說道。
「公子客氣,如煙知曉了。」說著她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又沖另兩位侍女試了試眼色,那兩人雖是不情願,卻也知道如煙與媽媽關係極親,便也都憤憤的退下。
古寧見狀,趕忙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謝過姑娘。」
第十九章承君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