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了解了一些襄陽的情況,告辭而出,去見了曹秋,曹秋跟他也沒什麼話,略說了幾句家常,曹丕出門,去曹真家安頓下來,準備第二天去參加朝會。
晚上,曹丕輕車簡從,只帶著王雙等二十個侍衛,來到孫權的門前。孫權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的最深處,長長的巷子幽深安靜,簡樸的門前一塵不染,很符合孫權這個失敗者的身份和地位。一聽說曹丕來訪,正在家閒坐的孫權吃了一驚,他以為曹丕只是拿他開開涮,哪知道曹丕居然真來了。他一時有些準備不足,略微慌亂了一陣之後,果真抱著一把掃帚迎了出來。
曹丕哈哈大笑,一把奪下孫權手裡的掃帚扔在一旁,笑道:「我既然來到了你的府上,就不稱呼彼此的官職了。你比我大五歲,我就稱你一聲兄台吧。兄台,咱們是一家人,需要搞得這麼生份嗎?外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曹丕狗仗人勢欺負你呢。」
孫權忐忑不安,不知道曹丕的來意,他抱著把掃帚出來,當然是充分表達自己謙卑的意思,見曹丕這麼自來熟,他倒也不好再勉強,連忙笑著把曹丕請了進去,把徐夫人叫出來拜見了曹丕,準備了酒食點心,一切都按最高檔次準備。
曹丕打量了一下孫權屋內的裝飾,搖了搖頭說道:「我大漢這兩年的官俸是發足了的,你大小也是個中兩千石的執金吾,怎麼會如此簡陋?」
孫權淡淡的笑了一聲,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恢復了平靜:「我的官俸雖然不少,可是家裡人太多了,花起錢來相當可觀,常有入不敷出的局迫,也只能因簡就陋了。」
曹丕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出一絲不信任,他看了一眼安靜的坐在孫權身後的徐夫人,卻意外的發現徐夫人的臉上用的是很值錢的墮林粉。墮林粉大概能值三千錢一餅,以現在五十錢一石的糧價,相當於六十石的糧價,孫權這個中兩千石,每月的俸祿是一百二十石,按朝庭慣例,給穀子六十石,另外一半給現錢,也就相當於三千錢左右。孫權既然這麼窘迫,他會用一個月的零花錢給為徐夫人買墮林粉?就算他是偏愛徐夫人,也不至於會大方到這個地步。
曹丕呵呵笑了兩聲:「兄台,你這可真是太儉樸了,只怕這墮林粉也只能偶爾一用了吧。」
孫權神色一滯,下意識的想回頭看徐夫人,可是又忍住了,他笑了一聲,笑聲有些不自然:「慚愧,婦人所好唯此墮林粉一物,只能勉力為之。」
曹丕眯起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孫權,孫權感受到了他的壓力,如坐針氈,他恨不得一腳把曹丕踢出去,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他來就來了唄,自己抱把掃帚已經很給他面子了,為什麼要畫蛇添足把徐氏拉出來見他,這下子被他看出了破綻,豈不是倒霉之至。
他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雖然俸祿並不多,可是陛下還賞了我一個亭侯,一千戶的賦稅,也勉強能買點墮林粉了。另外我老家吳郡從商之風很重,家僕們經常做些生意補貼,這墮林粉的生意,也是常做的。」
曹丕他笑了笑,不再追問:「這就是倉舒的不對了,你是他的外親,如何能這麼委屈你。我過些天見到他一定要說說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的食邑再增加一些,總不能堂堂的執金吾大人的夫人用點墮林粉還要省吃儉用。再說了,這些荊益的商人也太黑了,這麼一小塊墮林粉居然要賣三千錢,相當於一戶百姓的全年開支了,他天天說為百姓謀福利,就是這麼幹的嗎?」
孫權有些尷尬的笑笑,卻不以為然,他不會蠢到相信曹丕這番話的。他淡淡的笑道:「多謝將軍,車騎將軍也有他的難處,何必為這點小事去麻煩他呢。不知將軍這麼晚前來,可有什麼要指教的?」
曹丕點了點頭,接上了這個話題,他想了一會說道:「不瞞兄台,我征遼東時,派臧刺史、孫刺史從海路攻擊遼東郡,卻在三山島遇到了海盜,聽說這些人打仗頗有章法,兇狠頑強,居然還有蒙沖鬥艦,好象還有樓船。不僅如此,我聽倉舒說交州朱崖郡也發現了類似的海盜,打劫過往的商人,連張任手下的一萬精兵都奈何不了他們。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我大漢的周圍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的海盜?我想請問兄台,你當初的江東水師的去向如何?會不會有些潰卒入海做了海盜?」
孫權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