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鎮南將軍的恩典啊,要不是鎮南將軍薦我做了這個既尊且閒的宗正,我如何能養出這一身膘來?劉璋愚笨,也只能做做這個宗正了,那些監察百官之類的重任,卻只有郗公這樣的大才才能做得的,要是讓我做啊,我估計就是忙成一把骨頭,也做不好的。」
郗慮的臉色有些變了,他很想再諷刺劉璋幾句,可是被劉璋這麼一說,他又想起來似乎劉璋的兒子還在曹沖的手下,聽說很得信任,劉璋這個宗正也確實是曹沖推薦的,莫不是他們也有什麼交易嗎?他連忙擠了擠臉,重新浮現出一臉的笑說道:「劉大人過謙了,你既然是公子推薦做這個宗正的,那就是說明公子對你很信任,如今出了這事,急急的把你我找來商議,也正是我等的榮幸,大人還是說說如何處置才是。」
劉璋撓了撓頭,覺得有些難辦,郗慮把話挑得如此明確,他不好再裝糊塗。他是漢室宗親不假,也不願意別人來惹指劉家的江山,可是前提是自己要有這個能力。現在伏皇后鬧出這事,十有**就是天子無自知之明,硬要去惹曹家,當然了,建安五年的時候,曹操還沒有打贏官渡之戰,北方的袁紹還象一座大山壓在他的頭頂上,皇帝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問題是現在不是建安五年了,曹操雖然還沒有統一天下,可是朝中的權利卻是集中在他的手上,要不是他還有些顧慮,還考慮一些民心,換成一個魯莽的傢伙,早就把天子殺了。現在曹家為了自保,要想將女兒送進宮裡做皇后,天子這個時候還猶豫不決,最終鬧出這個事來,皇后還是沒保住,連伏家都一起被扯進去了,真是失策,如果早些時候一和曹家聯姻就廢后,哪會出這事?
天子還是年輕,不知道輕重權衡,劉璋嘆息道。不過現在不是討論天子的時候,曹沖傳來的消息只是說皇后與家人通信,意圖殺害大臣,並沒有提到天子,看樣子曹家還是有顧忌,沒有立刻廢掉天子的打算,既然如此,那伏家就是替死鬼了。
「將軍,伏壽與家人私謀要對丞相不利,這皇后自然是不能做了,至於伏家,身為皇室姻親,不思為國效忠,卻做出這種事兒,當然也饒不得。伏完更是把天子的詔書收在靠枕之中,有大不敬之疑,兩罪並論,當以重懲為宜。」劉璋的語速很慢,他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注意著曹沖的臉色變化。
曹沖很平靜,他不喜歡殺人,可是現在他不能不殺人,伏家要對曹家下手,雖然只是秉承天子的意思,但天子不能動,也只有拿伏家的人下刀,警告那些想對曹家不利的人之外,還要敲敲皇帝的警鐘,讓他不要太異想天開。他見劉璋說完了,也不置可否,只是將眼光瞟向了郗慮。
郗慮聽了一陣,心境已經慢慢平復下來,他想了想說道:「劉大人說得有理,重懲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以什麼罪名來定罪,又如何重懲?這件事涉及到皇室和天子,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以免給丞相大人帶來麻煩。我覺得還是先由天子下詔,廢了皇后之位,然後交與廷尉府議罪,這樣可能更好一點,將來縱使朝野有什麼異議,也與丞相和公子無關。」
曹沖聽了,暗自點頭,郗慮這個法子好,既討好了曹家,也替曹家撇清了關係,將來就算有什麼事,也是廷尉府的事情,與曹家無關。
「既然如此,就請二位大人聯手錶吧,我也將這裡的情況報回丞相府,請丞相定奪。」曹沖謙恭的一笑,對著二人拱了拱手。
郗慮和劉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道,這個小曹將軍才是最奸滑的,說了半天,他根本不下結論,還要回去請示丞相大人,我們算是被他當刀使了。
其實他們還真是猜對了,曹沖不想下這個結論,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老曹的想法,他是來廢后的,皇后廢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要殺多少人,他可不想擅自做決定,還是讓老曹去想吧。當天他就將消息傳回了鄴城,請老曹批示。
曹操接到消息後,先將荀攸等人叫過來商量如何定案,而曹丕、剛趕回來的曹彰,以及曹植都參與了旁聽,就連曹叡、何晏等幾個小孩子都坐在了後室,聽前面討論。
聽曹操講完了許縣的情況,謀士們都沉默了,眾人有的捻須沉思,有的眨巴著眼睛看別人,有的閉著眼睛裝瞌睡,不一而足。曹操等了半晌,見眾人不說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沉下臉不快的哼了
第二十節 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