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至於鋌而走險,要不然邊患難除。不過,這也是一個大難題啊,我朝以往的處理辦法,好象還沒有什麼萬全之策,當初接受匈奴人內遷,將并州北部讓給他們居住,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初平年間那些匈奴人可沒有少造孽。」
曹沖沉默不語,他對匈奴人為禍中原的事情比龐統更有切身體會,蔡琰就是那個時候被匈奴人擄去的,一提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蔡琰總是泣不成聲。而曹沖更知道,原本歷史上三國之後還有個短短的西晉王朝,再往後就是五胡亂中華,匈奴、鮮卑、烏丸都有份。自已來到三國近五個年頭了,這個歷史已經變了樣,五胡亂中華的局面能避免嗎?
他實在沒有把握。
摸摸懷中丞相府轉來的公文,曹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天子在許縣很不安份,讓周瑜去招降劉備和孫權,本來只是個玩笑話,沒想到周瑜還真辦成了,現在要求荊州向劉備提供糧草。這讓曹沖很不爽,我種出來的糧食送給劉備吃?我腦子又沒有壞,沒傻到會因為大雙小雙兩個人而真把劉備當老丈人待的地步,何況大雙小雙根本對這個父親沒有一絲好感。
只是現在丞相府在看他的決定,老曹千里迢迢的將這封公文送到他的手裡,恐怕不僅僅是要讓他拒絕以表明和天子不兩立的態度,更是要看他的政治手段,看他能否處理得妥當。他如果直接拒絕,那麼天子也好,朝中的大臣也好,甚至孫權、劉備都會把打仗的罪責推到他的身上,雖然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打擊,可對於他苦心促成的不進不退的局面來說,卻是一個很大的傷害,對他苦心養成的仁愛形象,也是個破壞。
「將軍又在想劉備要糧的事?」龐統又呡了一口酒,看著曹沖的臉色,慢悠悠的說道。
曹沖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舉起酒杯對龐統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張大了嘴巴,吐出一口**辣的酒香。孫尚香湊過來將他的杯子加滿,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正好曹沖也看過去,她連忙低了頭,轉過去給龐統添酒。
「要糧的事好辦。」曹沖手指輕輕敲擊著朱紅色的茶几,「我有些為難的是天子似乎有些心太大了,他想招撫我那便宜岳父和大舅哥,恐怕是想掌握點實力,存了心要攬權,他怎麼不替我想一想,我好容易才勸住了丞相,被他這麼一搞,豈不是全泡了湯?」
「哼!」龐統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們這些小心眼,搞得也太拙劣了。他們想要攏絡人心,卻要荊州出錢,這種好事也虧他們想得出來。我看啊,將軍這次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是,讓他們安生一點,不要再給將軍惹事。」
曹沖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龐統見一旁的孫尚香臉色不太好,有些歉然的一笑,將杯中的酒飲盡,笑道:「將軍,我去河邊看看,催他們快些過河,今天還是出山宿營的好,在這山里過夜,實在有些不舒服。」
「去吧。」曹沖看了一眼河面上正在過河的士卒,對龐統擺了擺手。龐統穿起靴子走了,曹沖回過頭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孫尚香,嘆了口氣,伸手過去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坐在,用身上披的大氅蓋在她的肩上,輕聲笑道:「是不是在想你家二郎?」
「沒有。」孫尚香掩飾的一笑,搖了搖頭,身子卻向曹沖靠得緊了些,不知是怕冷,還是什麼原因,她有些顫抖。
「我也希望他們是真心的歸順朝庭,可是……」曹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吐出一道濃濃的白霧,「他們只是知道要糧,卻沒有一點歸順的誠意,打的無非是拖延一段時間的主意。依我看,我那便宜岳父也好,你那二郎也好,都沒有死心,讓他們放棄了手中的權利到朝中來做官,只怕比登天還難。」
孫尚香伏在曹沖肩上,黯然神傷。她對孫權有恨是不假,可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有再大的怨恨,也抵消不了他們之間的親情。她知道孫權是不會降,一來他的野心很大,二來江東的基業是她父親和兄長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的拱手讓人?現在雖然看起來曹沖占了上風,但也僅僅是上風而已,孫權驟失重將,只能依賴江東本地世族,一時之間有些有些不趁手,也是可以理解的。上次如果不是陸遜消怠工,不聽孫權進攻長沙的命令,曹沖何以那麼輕鬆的拿下長沙?也許從長遠來看,孫權遲早要輸在曹沖的手下,可是沒到那一天,
第十二節 親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