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紅了。
什麼紅無所謂,關鍵問題是只要是酒就行,在看到這罈子酒後,宋楚詞發現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喝酒,一醉方休--當然不行。
醉酒不但會誤事,還會說實話,如果不小心說出張良華是陸寧來,她覺得最好是去死,唯有那樣才能彌補自己的腦殘行為。
「小姐,您醒了?」
賓奴白淨的小臉上,還帶著羞澀的紅色,根本不敢與宋楚詞的目光對視。
「我睡了,多久?」
宋楚詞聽到自己的聲音很沙啞,這應該是被某男欺負時拼命喊叫才造成的,幸虧沒誰敢因此而嘲笑她,要不然她會殺人。
「整整十二個時辰。」
賓奴把銀盤上的黑色琉璃瓶,輕輕放在了案几上:「小姐,夫人說,您與姑爺該起來了,一個時辰後,還要去城外夫人山祭奠歷代先祖。」
宋楚詞還以為自己剛睡了眨眼的工夫呢,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二十四小時。
她覺得賓奴沒有撒謊,休息眨眼的工夫,絕不能讓她感到如此的精神百倍。
「嗯。」
宋楚詞慵懶的嗯了聲,慢慢翻身坐了起來,才看到身邊的男人,正睜著眼看著她,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是宋楚詞所熟悉的眼神,也徹底打消了她心裡最後一絲恐懼。
她生怕這一切都是夢,張良華就是張良華,根本不是陸寧,她在被欺負時能聽出男人的聲音是陸寧的,那只是一個幻覺,是張良華故意來欺騙她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放在絕大多數人身上都能應驗的,所以宋楚詞從張良華此時的眼神中,看到了唯有陸寧才會有的心思。
他就是陸寧。
陸寧仿佛也知道小宋在想什麼,伸手在她身上亂摸了起來,動作嫻熟,似曾相識的很啊……宋楚詞立即抬手打開那隻鹹豬手,淡淡地說:「你敢再動一下,試試。」
暗中應該有人盯著宋楚詞看,如果看到她反應很奇怪後(比方,被那個啥後醒來就接受了張良華的存在,這就是不正常的現象,不該出現在她身上),那樣會壞事的,就算不用陸寧眼神,那隻豬手暗示,小宋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陸寧訕笑了下,縮回手翻身坐起,也沒裹什麼東西,抬腳下地昂著那個啥,在兩個已經被他變成女人的女、女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進了衛生間內。
宋楚詞與賓奴對望了眼,隨即飛快的挪開了目光。
賓奴是羞澀的垂下螓首,宋楚詞卻是半眯著眼睛,輕輕咬了下嘴唇。
她這個相當複雜的動作很到位,立即就覺得那種『如芒在背』的不舒服感消失了,門外卻傳來腳步聲,有人在敲門。
賓奴仿佛知道誰在敲門,也沒徵求宋楚詞的意見就快步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進來的是大長老。
大長老進來後,沒燈賓奴給她屈膝蹲腰行禮,就臉色淡然的伸出了手。
賓奴乖乖的抬起了右手,任由大長老那幾根長滿老人斑的手指,搭在了脈門上,屏住了呼吸,神色竟然有些緊張。
「沒有。」
片刻後,大長老縮回了右手。
宋楚詞就發現,低著頭的賓奴眉梢猛地跳了下,很失望很失望的樣子。
她有些不明白,大長老為什麼要給賓奴診脈,這個『沒有』又是什麼意思。
大長老沒有理睬賓奴的失望,緩步走到榻前,仍舊淡淡地樣子,不過臉色比看賓奴時緩和了許多:「楚詞,抬起你的右手。」
「也、也給我診脈?」
宋楚詞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的抬起了右手。
大長老也沒說話,幾根手指頭搭在了她的脈門上,一雙老眼眯了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她給宋楚詞把脈的時間,明顯要比給賓奴時長了很多,足足有三分鐘,才在縮回手後鬆了口氣,睜開眼說:「恭喜你,你有了。」
宋楚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我有什麼了?」
「十個月後,你就會生下一個健康的小寶寶,那就是我九幽世界中未來的夫人。」
大長老的回答,雲淡風輕的厲害。
宋楚詞